陈飞羽走上前,轻轻揽过陈弦月的香肩,说:“朕打算送皇姐去和亲,美人樱跑了,修罗国的军队很快就会打进皇宫。我们需要闵南王的支援,朕想送皇姐去闵南国,不知道皇姐的意思。”
“皇上,你已经答应将我许配给明大将军了,而且婚期将至。”陈弦月紧张地说,她虽然很想离开皇宫,可她并不想去嫁给闵南王,她爱的是明浩啊。
陈飞羽从身后搂住了陈弦月的腰,将头搁在陈弦月的肩头,轻轻地摩蹭,闻着她的发香,情不自禁地说:“真香,皇姐永远都那么美。”
陈弦月闻言心中剧痛,此刻她泪已含在眼中,她害怕的事情原来是真的,那些传言原来都是真的。
“求皇上不要送我去和亲。”陈弦月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如果不送你去和亲,你怎么报答我。”陈飞羽的手缓缓上移。
陈弦月没有出声,泪无声地滴落,任由身上的衣服如花瓣般飘落。
“皇上,请你快点儿……”陈弦月请求道。
“姐姐,你知道朕想了多久吗?朕想死你了,爱死你了……”
“啊……”陈弦月惊呼出声。
陈飞羽在上面飞马奔腾,他唇角微微弯着,全是满足的笑意。
陈飞羽满意看着满眼含泪的陈弦月,说:“你终于成了朕的女人,只有朕配得上你。”
“结束了吗?结束了就请皇上遵守承诺,不要送我去和亲。”陈弦月冷冷地说,说完从桌子上下地,捡起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
陈飞羽拿起桌上的缎布看了看,一把掐住陈弦月的脖子,大怒:“血呢?你的处、子血呢?你这个烂货,你竟然跟男人私、通了,朕要杀了明浩。”
“皇上,不关他的事,是……是我……是我主动献身的。”陈弦月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陈飞羽的手。
终于,陈飞羽松开了手,说:“朕本想放过你,可是你太让朕失望,你这个不洁的女人,把你送给闵南王,非旦借不到兵,反会惹恼闵南王。”
“求皇上成全我与大将军,我早就是大将军的人了。”陈弦月跪地请求道。
“成全你们,好,朕成全你们,你准备一下,提前完婚。”陈飞羽冷笑道。
陈弦月以为属于她的灾难已经过去,可是等待她的是更加恐怖的未来。
陈飞羽并没有向闵南王求援,而是借安慰之名将公主美人樱的姐姐弦月公主赐婚给凤轻扬,以慰其丧妻之痛。
修罗王收到陈飞羽的帖子之后,哈哈大笑,立即召凤轻扬与沙罗王子进宫商议此事。
“凤将军,以本王之意,你就把这位弦月公主娶了吧,难得陈国国君有这份心意。”修罗王提议道。
“父王,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不是很好,而且,有人在闵南国王宫见到过将军夫人,万一将军夫人并没有死,日后回来可怎么办?”沙罗说道。
凤轻扬沉默不语,不攻打陈国,他就不能救陈樱,娶了弦月公主,他还怎么打陈国啊!
“凤将军,这陈国公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修罗见凤轻扬不出声,也不好给他作主,便主动寻问他的意思。
“大王,臣不想娶弦月公主。”凤轻扬道。
“可是,陈国国君说的清清楚楚,以慰你亡妻之痛,一片好意怎可拒绝呢,以本王的意思,你先把人接回府,如果不喜欢,随意安排一下即可,也就多双筷子的事。”修罗王奉劝道。
修罗王知道陈樱没有死,他也知道闵南王开出的条件,陈国他会拿下,但不是与闵南王平分。如果要分闵南王一半,他宁可放缓攻打陈国的计划。现如今,陈飞羽主动示好,不如将计就计,劝凤轻扬把弦月公主娶了。
“大王,臣……”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沙罗,凤将军刚刚经历丧妻之痛,你就代凤将军去迎亲吧。”修罗王下令道。
“儿臣遵命。”沙罗领命。
凤轻扬见修罗王执意如此,也不好再推脱,只得谢恩。
出宫的路上,沙罗上了凤轻扬的马车,对凤轻扬说:“美人樱的事,父王想必已经知道了,闵南王此举意在挑拨师傅与我父王的关系,父王这么做,还请师傅谅解。”
“王子殿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并没有怪大王的意思,也不敢怪大王。”凤轻扬叹气道。
“那就好,那就不打扰师傅回府歇息了,弦月公主就由徒儿代师傅去迎接吧。”沙罗道。
“有劳王子殿下了。”凤轻扬拱手行礼道,然后对车夫喊了一声:“停车,放王子殿下下车。”
回来的路上,凤轻扬沉静在回忆中,想起第一次见陈樱时,被那绝色容易所征服。一直对女人不上心,一直认为女人仅仅是生育的工具,传宗接代而已,而她却总是给他另一种感觉。
回来的这些天,府里冷冷清清,没有了陈樱,整座将军府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凤轻扬开始怀念那些吵架斗嘴的日子,虽然每天都在吵,可也其乐无穷,如今,连个跟他斗嘴的人都没有。
府里的人见到他就跟见到衰神一般,做事都小心仔细着,生怕冲犯到他。仙儿一直很有规矩,从前是,现在成了他的偏房,她还是那般规规矩矩。
没有陈樱的日子,生活都没有乐趣,原来那个不懂事,处处惹事闯祸的陈樱在自己心里占据着那么重要的地位。
凤轻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将军府,他也不知道管家和仙儿向他禀报过什么,他只知道,下马车以后径自走进了陈樱房间。
确切地说,那不是陈樱的房间,那是他的房间,他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房间,是想与她长相厮守,还是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暖床的工具?
仙儿还一个属于自己的别院,陈樱什么都没有。凤轻扬翻看着柜子里那些少的可怜的东西,她就这么一点儿东西吗?
突然,一个丝绢掉了出来,绣工实在是不敢恭维,一看便知道是陈樱的杰作。
丝绢上是一头黑色的胖猪,胖猪最显眼的地方就是耳朵,猪耳朵有绣得有大象耳朵那么大,每只耳朵上分别绣着一个字。
左耳上绣着一个“屠”字,右耳上绣着一个“夫”字,这……
凤轻扬马上反应过来,原来陈樱是暗喻他是这头大黑猪,那大黑猪身上驮着的明媚少女又是何人?
凤轻扬不知道这绣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明白陈樱到底想表达什么,看了半天就是没看明白。
“将军,开饭了,二夫人在等你呢。”管家过来说道。
“哦,刚才在院子里,你们说什么?”凤轻扬这才想起来,刚才进门的时候,管家和仙儿跟他说过话,而他当时心不在焉没听清。
“二夫人说收到老夫人的信了,老夫人有事要晚一点儿回来。老奴刚才是跟将军说膳食好了,问将军是在饭厅吃还是房间吃。”管家说道。
“哦,你不是说二夫人在等我吗?那就去饭厅吃吧。”凤轻扬说完将丝绢顺手放到了桌子上。
管家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说:“这副猪八戒背媳妇的图是夫人绣的吧。”
“猪八戒背媳妇?”凤轻扬狐疑地看着图,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将军,您想夫人了吗?夫人在的时候,您那么对她,她现在不在了,您再想她又有什么用。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虽然严厉,但是您对下人也没有那么狠过,唯独对夫人,却是毫不留情。夫人本性不坏,只是年轻不懂事,将军之前真的做的有些过了。”管家有些婉惜地说道。
“你也觉得我对她过分?”凤轻扬有些意外,管家对他的命令向来唯听事从,从来不觉得他处理事情或者处置谁过分了。这是第一次,管家说他对陈樱过分了。
“也许吧,她的确是太年轻,太不知天高地厚,我应该对她包容些的,应该更加呵护她一些。如果我能对她好一点儿,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凤轻扬喃喃地说道,管家听完也只能是无声地叹息。
凤轻扬知道,陈樱是为了陈国的子民来和亲,为了不再有战火硝烟。她身处闵南国王宫,却不希望他去救,不是抗拒他,而是不忍看到他用陈国的疆土去换她。
凤轻扬看着园子里的花,正值初夏,百花争艳,唯独那些带刺的蔷薇全谢了。
凤轻扬想起陈樱在花园里赏花的情景,那时的她就像坠落凡间的仙子般,而他却误以为她要摘花。
“原来我是了解你的,如果不是我过分苛待你,你又怎会伺机逃走,又怎会陷入闵南王之手。陈樱,就算不为了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一定会去救你,不要怪我。”凤轻扬喃喃地说。
仙儿站在凤轻扬身后,远远地看着他,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看着他望着蔷薇刺发呆,就知道他在想陈樱,那个身上带刺的美丽女子。
仙儿不禁想: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他那么惦记着她,如果她活着,他会在意她吗?
直到饭吃完的时候,凤轻扬都不知道吃了些什么,仙儿静静地端坐着,帮他盛汤,帮他夹菜,他望着盘子里的猪蹄发呆。
看到猪蹄,凤轻扬又想起了陈樱,陈樱曾经笑嘻嘻地说:“你不给我吃的,我自己捡东西吃还不行吗?再说了,脏了洗洗就能吃。”
陈樱如银铃般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凤轻扬的耳旁,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在地上捡他扔的猪蹄吃,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这里,凤轻扬痛苦的皱了眉,是他,全都是因为他,他不给她饭吃,逼得她只能如此。闵子谦说的没错,陈樱太可怜了,堂堂陈国公主,修罗国战神将军的夫人,竟然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一切,都因为他,不是她的错啊。
陈樱之所以跟他作对,是因为她以为洞房花烛夜,她被他叫来的那些压床人染、指了。
从王后嘴里得知真相后的陈樱,马上向他道歉,而他却在荷塘边怀抱着玛沙,冷冷地喝斥她,无视她伤心的泪水。
陈樱,你选择离开我是对的,是对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从来就没有珍惜过你,也没给过你一天好日子过,甚至不曾给你一个好脸色看。
我会去救你,一定把你和孩子救出来,希望你能原谅我从前的所作所为,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吗?
我知道厨房的那把火不是你放的,聪明如你,怎会烧了厨房以后还把自己困在里面?我知道仙儿可疑,为了保护你,我才将她禁足起来。让仙儿以为我冷对你,我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才能让她不在意你的存在。
可是,事情已经变成如今的模样,我却不想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相。我害怕知道你为了离开我,而选择自杀。我更害怕,从小与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仙儿,会下毒害你。
凤轻扬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仙儿见他盯着盘子里的猪蹄迟迟不动手,便问:“将军,这猪蹄有什么问题吗?”
思绪被拉回,凤轻扬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没什么,不太想吃,吃腻味了。”
“是吗?将军吃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将军说不想吃。”仙儿淡淡一笑。
凤轻扬似没有听见般,将猪蹄放进了盘子,说:“仙儿,你我已是夫妻,你可以叫我夫君。”
仙儿听他这么说,首先是一怔,然后微笑着叫了一声:“夫君。”
凤轻扬回过头看着仙儿,眉头一皱,说:“你还是叫我将军吧,听你叫夫君,感觉怪怪的。”
“没有她叫的好听是吗?她不喜欢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对她恋恋不忘?”仙儿忍了好半天,刚才见凤轻扬在花园发呆她就想说的,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仙儿,她真是自杀吗?如果她现在活过来,站在你面前,你敢跟她当面对质吗?”凤轻扬冷冷地说。
“将军,我……”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凤轻扬起身,离开了饭厅,不愿再听仙儿说话。
仙儿看着凤轻扬离去的背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贴身婢女立即上前安慰道:“夫人,您别难过,将军一时说气话,并不是不相信你。”
“他那么说,就是怀疑是我害死了她。”仙儿哭着说。
管家站在门口,无奈地看了一眼仙儿,别说凤轻扬不相信,连他也不相信啊。
虽说陈樱嫁进将军府才几个月,可是,管家都看在眼里,陈樱很坚强,求生意识很强。虽然倔强,但她会适时地随机应变。
凤轻扬不准她吃饭,可她并不有饿到也没有冻到,照样好好的,管家怎么也不相信,积极,乐观,机灵,聪慧的陈樱会自杀。
凤轻扬一个人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房间,情不自禁地打开了柜子,看着陈樱仅有的那点儿可怜的东西。
身为公主,就这点陪嫁品,甚至连个贴身的婢女都没有跟来,“陈樱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我从前为什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惨呢?”凤轻扬喃喃地说道。
凤轻扬关上柜门的时候,一个盒子掉到了地上,盒子里有东西掉了出来。
凤轻扬狐疑的看着地上的盒子,盒子里露出锦布的一角,那布的花样很是眼熟。他蹲下身子,将盒子捡了起来。
他在桌边坐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将锦布拿了出来,锦布上一片樱红,这是……
凤轻扬顿时一怔,难怪觉得这块锦布眼熟,原来这是新婚之夜铺在床上的床单,这上面的红是陈樱的落红。
凤轻扬呆呆地看着这块方锦,新婚之夜,他忽视了检查陈樱是否处、子之身,不是他不想知道,是他害怕知道他不能接受的结果。
凤轻扬曾经娶过三位夫人,第一位夫人,洞房花烛夜,被凤母身边服侍的佣人刘妈发现新娘手臂上没有守宫砂,新娘自觉无脸见人,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