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震,车夫心叹现在的男女啊!若无其事地继续驾马。
“嗯……”
有人浅浅了声,昏暗地车内,攻城掠池与劲力反抗,伴随力量与功夫的较量,最终还是女子败了下风。
半刻钟后。
顾长歌狠狠地盯着慢腾腾整理衣服的男子,似乎要把他的全身盯出几个洞来。咬牙道:“这你都不吃,我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齐成染面无表情道:“激将法对我没用。”
顾长歌恨恨地看他几眼,转过身去睡觉。
马车行至家门,齐成染轻而易举地将顾长歌带了进去,瞒得紧,因此除却马车夫,外人并不知此人乃顾长歌,而马车夫是齐成染的人,因此她进府一事外人都不知。
回到房间的顾长歌觉得有些饿,齐成染给她一盘点心,“先吃着,晚饭一会儿就来。”这会儿还未到饭点,若传饭,难免惹人怀疑。
顾长歌边吃边道:“今晚你不去饭厅用膳?”
“按理我应去,但若我累了,也是可以不去的。”
顾长歌感叹:“有了安城大长公主的支持就是好啊,瞧你以前,哪能这般自在,如今你不去,只怕便是齐姑父有意见,安城大长公主都能帮你摆平。”
齐成染笑着往她嘴里塞了块点心。
夜幕来临,齐家饭厅。
众人按身份就座,只齐成染未到,齐国公脸色有些不好,慧敏长公主忙说道:“方才成染着人来说,今日身子有不适,所以就房里用了。”
齐国公轻哼,“越来越不像话。”
慧敏长公主面色讪讪,她也觉得成染这次有些不像话,不过自己儿子,总着说几句,想了下道:“成染初升右侍郎,升太快,底下人难免不服,总要做些事情服众才好,因此难免累了些。”
齐成曜心里不平,他累死累活努力,不靠家里,拼命混得五品将军一衔,然而文不成武不就的齐成染却靠家里轻轻松松就坐到三品臣右侍郎,同样是齐家的儿子,同样的父亲母亲,命却不同。
齐芫有意为齐成染说话,只是见齐国公这张臭脸,登时不敢开口。
齐二爷关切道:“才升右侍郎便如此累,长久以来,身体支撑得住吗?”
明着关心身体,暗里却指齐成染无能,无法堪当右侍郎一职。
若在以往,听到这话,齐国公必怒骂齐成染,然而现在嘛……齐国公皱了皱眉,沉声道:“他不来便罢,今晚也不必给他房里送去,吃饭!”
齐二爷还想再说什么,却收到安城大长公主一记厉眼,登时一惊,不敢再挑拨。
齐莹与齐茹都尽量放低存在感,都不说话。
顾长歌与齐成染下了几盘棋,等了许久都不见下人送饭,两人便猜是齐国公的意思,顾长歌担忧道:“会不会影响你在齐家的地位?”她有些自责,怕因自己而连累他。
“不会,此等琐事祖母能处置。”安城大长公主既然选定他为齐家继承人,于今晚的事情,对他不利便是对齐家不利,这样的事情她第一个不容许。
顾长歌放了心,见他房间有些水果,这是都是因自己爱吃,所以他常在房间准备的,估摸着他也饿了,顾长歌便将水果给他,“你也吃些。”
齐成染不吃,表示不喜欢。
顾长歌斜了他一眼,“吃吃,你虽不喜吃,但填饱肚子还是行的。”
齐成染笑道:“不用填饱肚子,且等会儿,娘会暗中送吃食过来。”
依慧敏长公主疼爱他的样子,倒是会送,顾长歌放心的同时,竟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幸福的笑容,仿佛初次承受而倍感珍惜。突然意识到,貌似这次回京,他与慧敏长公主的感情较之以前是翻倍好啊。
他高兴,顾长歌对慧敏长公主的不爽也淡了些许。
不多时,饭菜果然送来,两人吃了大半,其后下了会儿棋看了会儿书,随后沐浴出了问题。
一桶水,两人用,怎么洗?
顾长歌猥琐笑了,建议道:“要不,一起洗?”
齐成染敲了她头,淡淡道:“你先洗。”
“什么意思,难道你洗我洗过了的?”
男子眼睫毛颤了颤,没话。
顾长歌依言洗完,看他非常淡定地进浴室,她心里就不淡定了,看他这段时间突增的洁癖,竟还能忍她洗过了的水?毁形象,毁形象啊!
刚这么想着,随后却听那浴室一声巨响,顾长歌心一紧,忙冲了进去,却见那木桶已翻,桶中水倾倒而出,尽在脚下,浴室男子只穿了条泄裤,光着上半身,一只手臂正流鲜血……
与此同时,外面侍卫焦急询问:“世子,出了何事?”
“本世子不慎摔了一跤,伤右手,快唤大夫来。”
“是。”
这这这……顾长歌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厮的洁癖竟到了自残的程度。
几刻钟后,大夫将伤口包扎好,吩咐一些注意事项,齐成染低声道:“本世子无大碍,夜已深,不得叨扰父亲母亲。”
大夫应声,却听他吩咐下人再备洗澡水,忙道:“世子不可,伤口上的药膏不能碰水。”
齐成染看向他,“难道要本世子顶着一身的邋遢过一夜?”
大夫忙表示待他浴后,再来为他上药。
齐成染嗯一声,说道:“你也辛苦,今夜便不再麻烦你,只药留下。”
大夫忙应,匆匆出屋。
众仆人离去,顾长歌从暗处走出,看右臂伤得如此之重,很是内疚心疼。却听他轻声道:“心疼便对我好些。”
她嘟嘴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不够。”齐成染摇头。
顾长歌却小声道:“我也想对你好,好好爱你,谁让你每次都拒绝,不给我机会来着,现在伤了才叫我对你好,这不是为难我吗,叫我如何忍心对正伤着的你下手?”
齐成染噗嗤一声,笑道:“算了,你出去吧,我要沐浴了。”
如她所说的不忍心,伤了手臂的齐成染非常放心的让她为自个儿上药,夜里共睡一床,她怕伤他伤臂而不敢动作,心里难免恼他自残,便觉得定要让他焚身也不敢动,让他记住今日,因此使劲儿贴着他睡,存心让他心痒痒却只能看不能吃。
深夜,两人都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