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夜色正深。
萧奕池直接被两名暗卫,拖到了暗卫营中。
在大殿上的时候,后背就已经被带着刺头的棒子打穿,如今血肉模糊,萧奕池的精神也终于灰败下去。
然而暗卫营中的人,却没打算就此放手。
“营长,人带来了。”两个暗卫将萧奕池带到了暗卫营最深之处的刑房,沈寅已经坐在上位等着了。
听到两人的禀报,沈寅才似笑非笑的抬起头,“哦?人已经带来了?”
说着,他从座位上起来,走近萧奕池,挑起他的下巴,“这就是我们不可一世的大祭司的儿子萧奕池?”
沈寅明明是见过萧奕池的,此刻却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
萧奕池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虚虚的瞪了他一眼,用力扭头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沈寅就是丢来萧奕池的下巴,嫌弃的搓了搓手,才故意问两个侍卫,“国王怎么说来着?”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不知道沈寅现在做的是什么打算。
其中一个张口复述道,“回营长,皇上说,留他一条狗命。”
“哦?”沈寅故意拉长了声音,“原来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了。”
他目光狠毒的看着萧奕池,不,应当说,他大多数时候目光都是这样阴冷狠毒的。
沈寅凉飕飕的开口道,“既然如此,就好好招待招待他,日后出去了,也好莫忘了我暗卫营的好风景。”
那两个侍卫听了沈寅的话,一个哆嗦,赶紧应承下来,“是,是。”
似乎觉得这萧奕池也没有什么价值了,沈寅在他受伤的地方踩了脚,见萧奕池胸腔一震,吐出血来,才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还不忘又叫了两个暗卫进来,好给萧奕池最全面的暗卫营体验。
几个暗卫能够在刑房待着,自然都是心狠手辣的,若是萧奕池此刻还有精神看的清楚,便能发现这几个人,从面相上看过去,就是及其阴狠的。
然而萧奕池被沈寅踹了那一脚,正好踹在后心口上,吐了一口血出来,眼睛也开始模模糊糊的。
暗卫营的人,自然不会因此而放过他。
“他娘的,要不是你小子,老子现在还在梦中抱娘儿们呢!”其中一个看着最为粗犷的暗卫,啐了一口,一个人就将萧奕池提溜起来,挂在了架子上。
手脚此处都大开大合的绑着,萧奕池浑身上下所有的弱点都一起暴露出来。
做完了这一切,那大汉对其中一个看起来精瘦的高个子扬了扬手,“你先来?”
那高个子一张脸色是惨白的,看起来竟然有些像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鬼,他手里拿起一个解释又精细的羊皮鞭子,试探的抽了两下空气。
别看羊皮鞭子个头不大,可竟然十分有劲儿,抽的空气中便发出响声。
那高个子似乎也比较满意,把鞭子往右侧甩了下,完全浸入道一个装着盐水的桶里。
随后一双眼睛死水无波的看着萧奕池,机械的将鞭子甩了出去。
许是做惯了这样的事儿,他
手中的鞭子挥舞的都是巧劲儿,一下下去,别说萧奕池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就是那皮肉,也瞬间就被开肉绽。
又被鞭子上的盐水一激,萧奕池瞬间就没有名分那个被的叫出声来。
“啊!”
一声十分凄厉的从惨叫,划开了暗卫营看似平静的夜空。
不知道抽了多少下,那高个儿似乎是有些累了,满意的看了眼萧奕池身上近乎没有一处平整肌肤的惨状,才自顾自的坐到一边儿喝茶去了。
而随后,一个矮胖的小个子就跟了上来,“真没劲,终于能活动活动手脚了。”
那矮胖子嘀嘀咕咕的抱怨着,随手在器具中挑挑拣拣,拿起来一个像是钳子一样的东西,直接走近了萧奕池。
他拿起萧奕池的一只手,左右看了看,赞道,“这是个骨节分明的好东西。”
说着,毫无防备的直接用手里的工具,将萧奕池大拇指的指甲拔了出来。
“啊!!”
十指连心,这一下疼的萧奕池仰头叫了出来。
而矮胖子听到这声音,却似乎是十分欣喜的笑了笑,最终还嘀嘀咕咕的,“咍,这拔指甲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活儿,不知要找准了让人疼的方向,还要在拔的过程中扭动着体现出不同的层次来……”
萧奕池早就听不清他们的话,眼前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这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已经疼的昏死过去,然而第二个指甲被拔出来的时候,萧奕池吼叫一声,才道,纵然是疼死过去,这一下,怕也还是要疼醒过来。
而不管萧奕池是醒是昏,行刑还在继续。
十个手指甲和十个脚指甲,被矮胖子拔的光秃秃的,指骨也被后头的人折断了。
再往后,萧奕池甚至已经意识昏迷到不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做了什么,而他,终于昏死了过去……
隐隐约约听见一声惨叫的时候,穆云杳眼皮一跳,瞬间伸手拉住了许臻,“许臻,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不一样的声音?”许臻摇摇头,“没有……”
那句话还没说完,就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许臻瞬间皱起了眉头,和穆云杳对视一眼,“有人惨叫?”
穆云杳点点头,“方才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却没想到真的是有人在惨叫。”
“要不要……过去看看?”许臻下意识的说道。
穆云杳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许臻就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可笑的提议。
不由摇头苦笑,“咱们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了,我却还以为在天羽国呢。”
穆云杳也只能跟着叹口气,原本想要安慰许臻,思索了一番却突然道,“这样的惨叫声,是不是……说明这暗卫营中其实有折磨人的地方?”
许臻一顿,随后也迅速的反应过来,“你是说刑房?”
说着,许臻越来越觉得又可能,便道,“我前些日子出去的时候,也顺道打探了下暗卫营的消息,发现这暗卫营也是十分特殊的组织。”
“听那些附近的人说,这暗卫营是直接对
国王负责的,也就是不加入军队的编制,只服务于国王个人或者是说皇室,而看那些老百姓讳莫如深的样子,这暗卫营似乎是十分厉害的组织,也应当是个相应完善私密的处理机制。”
穆云杳听着许臻的解释,点点头,“也就是说,这暗卫营中十有八九是有行刑的地方的,且这行刑的地方,离咱们现如今的这个院子不算太远。”
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听到惨叫的声音。
许臻点点头,有些疑惑,“咱们不是在说怎么营救萧奕池的事儿?怎的说到了这上面?”
紧接着又道,“我觉得萧奕池是十分危险的,从他父亲与国王的仇恨来看,国王好不容易逮住他了,又是这样名正言顺的,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穆云杳点点头,却有些出神,没有接着许臻的话往下说下去,只自己小声喃喃道,“国王一定会惩罚萧奕池,宫中如今正是许多参加宴会的贵客,耳目众多,又要维护麟炎国的形象,所以并不适合,而兵部天牢什么的,不可有私刑,也不合适,只有这暗卫营,只有这暗卫营……”
穆云杳重复两边,突然抬头看着许臻,“萧奕池十有八九就在暗卫营!”
“啊?”纵然是隐约听见了穆云杳的喃喃自语,一时间许臻也还是有些不明白。
穆云杳又道,“现在的情况,宫中不适合进行私刑,而兵部又要大张旗鼓的且时效太慢,一定不符合国王的心急,你方才又说了暗卫营的设置,那如此一来,想要快速又狠辣的处罚萧奕池,无所不用其极的惩罚他,就只有暗卫营这一条路了。”
许臻慢慢的点点头,却又道,“话虽然是如此,可你怎么知道国王一定不会杀了他?”
穆云杳毫不迟疑,十分肯定的看着许臻,“他想杀也杀不来了。”
“为何?”许臻不明白。
穆云杳道,“邢墨珩还在宫中,他知道我曾经废了许多的力气救了萧奕池,还因此差点引发了杀身之祸,他不会轻易的看着萧奕池再次死在国王手中。”
若是那样,她曾经瘦的委屈岂不是白付了?邢墨珩不会答应的。
“那你怎么知道师兄会知道这件事儿?”许臻又道。
穆云杳声音有些平淡下来,“你不知道宫中的展律婳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却曾经领教过,既然你日前已经说了,曾见过两人在街上十分亲近的相处,那么,依照这展律婳的性子,一定时时刻刻黏着邢墨珩,除了睡觉的时间,怕是只要能在一起,她就不会离开。”
说着,穆云杳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在麟炎国皇宫中度过的时日,对宫中的人的性格也知晓泰半。
她又道,“国王十分看重这个女儿,比那个从未见过的太子更甚,这样的大事儿,一定不会忘了叫上展律婳,而只要展律婳回去,你师兄也一定会跟着一起。”
没想到穆云杳已经将这样的事情想得这样明白,许臻又想到他两人的事情,不由试探道,“那你和我师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穆云杳打断道,又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商量怎么找到刑房,救萧奕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