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坝旁边的一笼竹子后面,先前就悄悄闪出一个黑影,探着头竖起耳朵一直关注着院坝里。当门关上时,黑影猛然伸长脖子望望,“呼”的一声从竹子后面窜出来。
黑影便是王三嫂的老公王三儿,他今天上午并非是王三嫂给红忠所说的那样去了广东师兄处打工。原来,他察觉到红忠与他老婆间的一些蛛丝蚂迹后,已经闷在心里好长一段时间了,但由于他常年在外面漂荡,总是抓不到一点把柄。于是,他费尽心思终于想出一招儿。
今天上午,他在王三嫂面前装模作样收拾起东西去了广东,暗地却到了几里路外的朋友家,沉沉一觉睡到天黑又悄悄跑回来,一直潜伏在竹林背后等待机会捉奸。另外,他心里还藏着一个只他自己才知道的企图。
先前,王三儿看见老婆吃过夜饭,忙着烧水洗澡,换上短袖新衬衫站在院坝里东望西瞧,哼哼唱唱的高兴劲儿,他心里就在越发得意的同时又越发的醋意。他咬牙切齿地悄声说:“红忠,你龟儿子今晚等着吧,老子不趁机好好放一盆你的‘血’才怪!”
王三儿悄悄走到大门前,猛然飞起右脚踹门时,突然停住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念想:“现在冲进去,这对狗男狗女还没有来得及上床,不是让自己白费一场心机?忍住点儿吧,性急办不成大事。”王三儿踮着脚跟,悄悄走到透着灯光的窗户下,伸长脖子探听着屋里的动静。
“啊,你真凶……”“等急了吧?”“去你的,我只是睡不着。”“等一会儿你就睡得着了,来呀……”
灯光突然消失,屋里传出有节奏的木床响声……
此时,王三儿的心情太复杂了,一方面得意自己费尽心机的计划终于就要如愿以偿,一方面心底里比山西的老陈醋还酸,他感到又恼又羞,无地自容。抓起屋檐下的扁担,几个箭步冲到大门前,怒吼着:“狗日的,乌龟王八蛋!”轰的一声踹开大门冲进卧室,用手电筒直射着床上,向着光屁股狠狠一扁担打下去,红忠惊慌中一拱身,扁担踏踏实实地打在大腿上啪的一声巨响,红忠滚下床只顾逃命。
王三儿追上去扭着他的头发拳打脚踢,王三嫂哭叫着翻起来摸黑穿上衣服,扑腾过去抱住王三儿的腿哀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闹出人命啦!”王三儿猛一抽腿侧转过身,一脚朝她踢去,王三嫂鼻梁碰在墙脚上,双手捂着鼻子凄厉地哭叫。红忠趁势挣脱身,跌跌撞撞逃出大门,跑进院坝里。王三儿跟着追出来向他腿上横扫一扁担,红忠惨叫着一头栽倒院坝里……
“救命啦,打死人啰!救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