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蒸腾的地气还热乎乎的灼人。菊香歇凉躺在竹席上想:“明天我就要同舅娘去成都看婆家订亲了,可大鸿还被蒙在鼓里。”她感到一阵苦涩。李德跑来捣乱,菊香心烦意乱中便没好气地吼道:“你猴儿再不听话,我就打你的肉!”李德认为姐姐是在同他玩皮,于是变本加厉。菊香情绪失控地在他屁股上狠狠一巴掌:“李德,你还小吗?”李德哭闹起来,盲娃儿睡在高板凳上想:“妹妹这是冲着我来的。”于是责怪说:“菊香,你有气就朝哥身上发呀?哥为你好,你却不知好歹。”
菊香从竹席上爬起来朝院坝外走,盲娃儿喝叱道:“你去哪?”菊香装着没听见似的径直走了。盲娃儿恼怒得起身去追打菊香,一跟斗绊倒在地上,李德扶起他说:“哥,这是我的错。让姐去找冬秀她们玩吧。”盲娃儿长叹一声摇摇头,回去又躺在高板凳上抽着旱烟想:“妹妹心里装着大鸿,她对这门亲事不愿意……可别人生在了好地方,谁叫我们就生在这个穷山旮旯里呢?一年四季累死累活也吃不上几顿饱饭。我心里也喜欢大鸿,也知道他今后一定会有大出息。可自己的妹妹毕竟只读了初中一个学期就迫不得已退学了呀,我妹妹命苦啊……从古到今,门不当户不对的能有好姻缘吗?就算是勉强凑合到了一块儿,往后天长地久的日子怎能过得下去?……爸、妈呀,你们怎么就忍心丢下我兄妹仨不管走了啊?!……”
盲娃儿伤心得暗暗落泪。
菊香穿过竹林间的小路正感到踌躇,后山包上传来大鸿吹奏的《竹林风》她心里转忧为喜:“还是苍天有眼啦!”菊香象往常一样寻着笛声赶到后山包下,不知怎的又猛然收住脚步。她凝望着迷茫的星空想:“我跑去干什么?向他说我明天就要去成都订亲?不,这会让他伤透心的。向他解释我不情愿的……这样也不行。那只好什么也别说,同他度过最后一个夜晚吧。只要自己能作主给他的,我今晚都给他!”
后山包中间的山坪上铺着一床竹席,大鸿坐在上面反来复去地吹着山歌《竹林风》菊香从背后爬上山包,两眼噙着泪慢慢蹲下,双手搂住大鸿将头贴在他的后肩上。大鸿笑道:“菊香,我知道是你。”菊香没吭声,禁不住泪流满面的抽泣。大鸿放下短笛,转身把菊香抱进怀里说:“菊香,你今晚怎么啦?”“我高兴……”
菊香捡起竹席上的短笛递上说:“大鸿哥,你继续吹吧。我想这样听听。”“吹《竹林风》?”“不,今晚我想听《不到佳期良辰不聚首》” wWW¸Tтkan¸¢ ○
男:妹妹哟,你别愁,坡上的小草已泛青,河里的鱼儿已畅游。虽说春霄左顾右徘徊,年年岁岁总依旧。你可记得儿时“过家家”妹妹就成了坐在花轿里的人。女:哥哥吔,你别忧,树上的花儿已含苞,南去的燕儿已回头。虽说春霄左顾右徘徊,年年岁岁总依旧。你可记得儿时“过家家”哥哥就成了花轿前引路的人。男:妹妹吔,你别忧,女:哥哥吔,你别愁,合:不到佳期良辰不聚首。
婉转而带着淡淡忧怨的笛声,在寂静夜空中回荡,似乎给燥热的夏夜带来了一丝凉意。菊香紧贴着大鸿的胸脯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和细细地品味其中的神秘和疑团;全身心地感受着也许最后一次真正属于她的这一切!
大鸿用自己的心自己的情吹奏着短笛,明显地感到胸脯上淌着菊香滚烫的泪水。他放下短笛低头问:“菊香,今晚你好象有什么心事……是你哥又找麻烦了吧?”菊香摇摇头说:“没有。大鸿哥,你也有心事吗?”菊香望着他,他激动的点点头。菊香羞涩地解开大鸿的衬衣,挪正躯体让自己高挺的酥胸对着他宽厚的胸膛贴上去,富有弹性的乳峰慢节奏地本能搓动,直搓得他全身巨烈地颤抖。
“大鸿哥、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