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毒性发了,三天不上厕所你试试。
他爬起来就到囚室的角落里解决了。然后嘟嘟囔囔的说什么服务不到位,囚室连个马桶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纸了,自己还好是小的,如果是出恭,难不成还得用手……末了就自己瞑目假想,嘴中不断的唠唠叨叨。
即便是身处险境,他这碎嘴也改不了。好在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便屏息凝神进入了坐定,想运转内息,看看自己喝的毒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囚室之时,冯术紧闭的双眼睁开了。眼下的一丝血色,看的出来他费了好些气力。
他想运功排毒。可是内息运转到肋骨以下三分之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让他岔了气。
他停下来,缓过气之后,再去尝试一次。第二次的痛楚,比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重。
冯术心中大急。他知道此时心态不稳,不适合再运转内力,只得睁开了双眼。
这所谓的三尸神水究竟什么东西,冯术不知道。或者三天之前,他都没有听说过。但是这种不运转内功便不会痛,运转了内力就痛的要死要活的毒药,天晓得是什么混蛋试验出来的!
阳光照耀,冯术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手腕脚腕都被拇指多粗的铁链锁的紧紧的。铁链尽头,深深的嵌入在两块足足四五千斤的大石头上。自己拼九牛二虎之力拽了一拽,石头也纹丝不动。
铁链颇长,有两丈多。但是石室也很宽,有六丈见方。而那两块大石头就在石室中间,这就使得冯术摸不到四周的墙壁和门户……
冯术摸着鼻子骂了会娘,接着便倚着石头晒太阳。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撞击声,沉重的推门声接连传来,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初春的太阳起的晚,但万里无云间最是明媚。石室正门朝向正东略偏南,初升的太阳太阳正好刺眼。冯术不由自主的伸手遮了遮眼睛。
那人影笑道:“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也该饿了。我听外面守卫说,石室里铁链叮当响,就知道你醒了。喏,给你拿的饭菜。”
冯术接过饭菜,夹了一筷子丢尽嘴里,嚼了几口,便笑道:“难得,难得庄姑娘还能记得我这阶下囚。也罢,有庄姑娘探望我,我死也无憾了……有酒没有?”
庄筝一愣,道:“你这人倒也奇怪。别人给你下药,给你使绊子,把你囚禁在这里,你也不管不顾。吃的香甜,还要喝的。难不成,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冯术笑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不着急啊。”
庄筝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
冯术摊了摊手,道:“着急有什么用。我已经进来了,现在出不去,干嘛干费力气?不去吃饱喝足,然后再想想怎么逃出去。嗯……我听你刚才推门的声音,那门也是铁铸的吧。”
庄筝点了点头,道:“都是鸡子粗细的钢条做的骨架。寻常人推门都推不开。”
冯术点了点头,道:“果真是铜墙铁壁,得,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宗主过来,供你们宗主差遣得了。”
庄筝眉头紧皱,道:“你身为一家少主,这般被人当做奴役驱使的事,你也干的了吗?”
冯术笑道:“庄姑娘,我问你一件事。若是你饿了好多天,这时你眼前有只青蛙,要么生吃了它,你便能活。要么不吃它,你就饿死。这样情况下,你吃是不吃?”
庄筝一愣,看着冯术道:“你是说……”
冯术笑道:“对啊,你们给我使绊子,我又不是大人大量的君子,哪能一笑而过?我是个小肚鸡肠,气量狭窄的小贼,你们加在我身上的东西,我会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还回去,不死不休。”他说话间手指用力,夹菜的筷子“嗑嚓”一声,便由一双,断成四截。
庄筝听他语气说的极其狠厉,即便是明知此人服了三尸神水,运不得内力,又被铁链束缚着,打杀别人不得。可依旧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冯术看了她一眼,随即笑道:“你怕什么。你又没有害我。你没有敬我甘醇酒吧,你没有自动请我进山寨吧,你也没有过来喂我喝三尸神水吧。这一切的一切,与你无关,你怕什么?”
庄筝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冯术笑道:“哪里有什么意思?哪里敢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说,你不在我的报仇对象之中。我对你的感觉,怎么说呢,嗯,我救你一命,或许也不算救你,然后你过来送饭给我吃。大家扯平了,谁也不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