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人的观点看台湾 《彼时此岸》紧扣你我的文化认同

澳门剧团零距离合作社」要以「记录剧场」的方式呈现《彼时此岸》 。(图/「零距离合作社」提供,下同。)

记者老嘉郡/采访报导

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拥有的也不只一个故事,而你会如何述说自己的故事呢?两位曾来台湾留学的澳门演员,要以「记录剧场」的方式分饰多角,叙述到台湾留学的澳门人、爱上澳门女生的台湾导演、来自没有海的地方到岛屿的游行者、拥有古怪姓氏澳洲籍华裔摄影师…等角色,因为迁移的关系而对自己的身分认同开始产生疑惑。剧中众多人物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妳,或是在身边的亲朋好友。

《彼时此岸》故事叙述一位自台湾学成返回澳门的学子,他用通讯软体窥看着课本上教育着我们的「祖国」上,发生种种不堪的事,他发现这些事与他过往的人生有着某种平行似的关联,点状的过往记忆与当下时空交织跳跃:在牛仔裤代工厂饱受污染却又奋力生活舅舅、半辈子生活在游轮上的姑母、成为法国菁英打击乐团演奏家前女友、杀死讨债集团首脑孝子….。这些交织跳跃而成的乐章,就化作《彼时此岸》在言说底下不断向你我蔓延的歌。

来自澳门的「零距离合作社」是集戏剧、视觉艺术与音乐于一体的剧团,《彼时此岸》的创作灵感则源自剧团在过去3年间,以一人一故事剧场的方式在社区所搜集的真实故事,不仅仅盛载着澳门一代人身份之间的紏缠,也牵连着澳门人在台湾工作念书以至成家的丝丝缕缕,这是他、也是你和我的故事。从澳门土生土长小人物心声出发,编剧和导演以「纪录剧场」的形式,引出一个又一个在大时代背景下,或轻或重、或有形或无形、或真实或虚缈的个人故事,当中不乏对身份认同的拷问,却也泛起隔岸观火的乡愁。这出戏并非追求一个确切的回应,郤把纷杂多重的矛盾,以一人一故事剧场中的红线,玲珑陈设观众眼前。

制作人黄勤芳在受访时表示,《彼时此岸》有澳门版及台湾版,除了语言上的差异,台湾版的故事也会讨论更多台湾的事,「举例来说,这些多种角色当中,有其中一个贯穿整出戏的角色,他就是一个来台湾留学的澳门人,他用他澳门人的观点观看台湾,再去呼应现在的澳门。」黄勤芳也说,自己很喜欢剧本里的一句台词:「如果澳门是个人,它的精神铁定已经分裂」,她觉得这句话同样呼应现在的台湾。

台湾版的《彼时此岸》由两位曾来台湾留学、分别就读台北艺术大学及中山大学的澳门青年演员担纲演出,他们透过独角戏的敍述、即兴形体、诗与默剧、偶…等手法,需要进出于不同角色之间,在交错的故事线中,拿捏不同年纪、生活背景、社会阶层人物的精神面貌,呈现一个个起伏无常的真实生命故事,也表达不同的视点、视野、世界观;编剧以「白杂讯」(White noise)般的敍事手法,创造能让观众心情沉静下来观赏空间,随时神游于剧中故事与日常,自由地选择观照与随想。

▲担纲演出的两位澳门青年演员都曾来台湾留学过。

团队在规划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不少问题,黄勤芳透露,在台湾法规中,规定国外来台工作得人员都要有所谓约聘关系(即要有公司聘请你的证明),但这对于剧场人员来说其实是非常困难的,「 因为台湾的小剧团居多,大多数人没有足够财力可以团体立案,所以当你是一个国外团队想要来台湾做演出时,你就必须四处奔波、寻找有立案的团体愿意帮忙处理约聘问题,但这都得靠人情关系,光是这一点我们就奔波快一个月。」

黄勤芳也提到,除了法规问题之外,因为这次的戏强调的一人一故事,也属于口述历史的一部份,「既然要做成固定剧本在剧场演出,要选择哪一些故事,又该选择哪些片段,也是经过很多的讨论,因为必须要跟台湾有所连结,又必须要紧扣住我们的主轴-『文化认同』。」

「零距离合作社」起初以「一人一故事剧场」展开多个探索社区的活动和演出,同时也是澳门目前唯一的「一人一故事剧场」演出团队,他们9年来不断深耕发掘一人一故事剧场的各种可能性,曾在澳门不同地区举办过多场不同主题的一人一故事剧场演出,聆听澳门居民的心声和社区故事。《彼时此岸》要说的,不仅是来自澳门和台湾的故事,也述说世界各地的人事物,在具体中有诗意,在写意中有真实,也许这些飘洋过海而来的故事,即使非关台湾,但他们深信人性是共通的。

「一人一故事剧场」(Playback Theater)是一种即兴的民众互动式剧场形式,结合剧场、口述故事、心理剧场等元素,是着重分享、平等与尊重的表演模式,主张人人皆可说故事、听故事、看故事、甚至演故事。在这样的形式中,观众分享自己的真实感受、经验、故事,再由演员即时将这些故事呈现出来,并把演出送给说故事的人和所有观众,因此非常需要成员间的反应能力与默契,而观众正是演出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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