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行人陆续进入许都城。魏王回到侯府,留守人员见主公归来,个个兴高采烈,纷纷施礼问候。
家中变化不大,他没急着回后宅,而是与魏浩商谈些事情。主要是听听许都近况,以及重要情报。
一切如常,倒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是宅第多岀了两座。自从老曹回许都,答应的赏赐中,优先分配了房子。
司空就是司空,不仅落实了房子问题,而且地点也选择得恰到好处。利用行政令置换房产,左右院落皆被拿下,魏侯府立马变得气势恢弘。
还真别说,曹老板确实给力。可他穿越时空而来,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那一丢丢希望,虽然很渺茫。
拉回思绪,魏王审视一下境况,该预留的后手一样不少。
“无涯,汝近几日暗中再调遣些人手来,备好武器装备。三座宅第,两座青楼,一座私宅,吾不容一个外人岀现。”
“诺。”
“另预备金银,吾欲要在汝南、南阳与许都建立情报系统,汝且思量之。”
“主公,兹事体大,需要些时日。”
“无妨,汝先行思虑,届时再议。”
“诺。”
“哦,对了,三月十五,吾要与罗氏成亲。广发请贴,大摆宴席,越隆重越好。”
罗氏已怀胎七八个月,大着肚子上台,有辱主公形象,魏浩有些为难,小心提醒,
“主公,这?”
“不关事,汝且照办。”
“诺。”
交待完后,魏王走向内宅,家宴已备好。李文君陪同罗氏在内院中等候,有说有笑,不时张望。
见君郎阔步而来,急忙迎上行礼,满脸欢欣雀跃。
他左手搂着李文君脖子,右手扶着罗贯君肩膀,三人亲昵地走向内厅。
经久未见,罗氏大腹便便,行动已有不便。胖了好多,脸已略圆,看着不爽。而李文君还是那么瘦削,飞机场一样的平板,看着也不爽。
恰逢今日大兄御姐来了个分手炮,心中有些难受。他坐定后,斟满酒,瞄了瞄罗氏,不由得抱怨道:
“贯君,汝且保持下体形,太过肥胖,再瘦身相当麻烦。”
接着又看向李文君,
“文君,多食些饭菜,长胖些,都不知汝是女人还是女孩。”
“……”
“……”
两位美人终于盼得君郎归,却未料得开口就伤人,一时无语愣住。互相望了望,心中升起同一个念头,君郎外边又有人了。
有人倒无所谓,被嫌弃就着实让人火大,罗氏脾气上来,抚摸着肚子,进行胎教:
“都是为汝,汝之阿爹嫌吾如今貌丑,汝日后可要孝顺些。”
李文君没得摸,心中更气,小性子上来,别过头去,暗自神伤。
直男癌晚期,一句话没憋住,憋死四个人。魏王端着的酒杯再也送不到嘴里,左瞅右看,一个扭头,一个低头,竟无人搭理了。
“咳,两位美人莫怪,吾都是为汝等好。”
“……”
“……”
“相思时难见亦难,美人在侧分两边。真情入耳寒人心,莫道君心掩明月。”
为缓解尴尬,情急之下,魏王编了首歪诗,可效果不咋地。两位美人毫无反应,或者是反应迟钝。
哄没起作用,直接认怂,仰头干了杯中酒,笑嘻嘻地贫嘴,
“两位美人,
吾失语当罚,且说罢,吾自承受。”
两对悠悠的眼神,略带嗔意,略带笑意。尤其李文君,似乎还有些妒意,开口问道:
“君郎在外辛劳,吾等自知。方归家,不问奴家思念之苦,致形消骨立,却怨人家无分寸之地。莫非在外又得美人心,竟喜新厌旧耶?”
这个十八岁大老婆,伶牙俐齿,口才了得。不长身体,光长本事。话说完,直勾勾死亡凝视君郎的眼睛,只求一个真实答案。
“岂敢,岂敢!”
实话实说,没有就是没有,心不虚,眼神不飘。
确认过眼神,所言不假,李文君默默地为他酙酒。酙完酒,狡黠一笑,换作另一番腔调,
“君郎,美人爱英雄,自古如此。吾等不争风吃醋,只愿君郎同等待之,莫辜负了人家。”
这一番极限拉扯,秀了波操作,李文君的话术竟是顶流。既吹捧情郎,又显示自己大度,顺带着旁敲侧击。
真没想到她有如此惊艳的表现,魏王诧异地看过去,眼前的黄毛丫头虽未长大,心智却已然成熟。她竭力保持着淡定从容,倒也有些典雅庄重。
一旁的罗氏吃吃地笑,放下筷子,插话道:
“君郎有所不知,府中事,夫人处理得周到细致,着实用心。若非吾身怀六甲,必不使其一人受累也。”
大概率事件就是罗氏不曾藏私,指导建言,全力支持李文君。
“罗姊姊过誉,文君行事全赖姊姊一旁教导,若有失礼处,还望勿怪。”
她们居然就地搭台,互相吹捧,这关系处得可以的,和谐和睦。魏王见状,心生暖意,有了家的感觉,于是想到了老丈人李刚。
“文君,吾在南阳时,于平氏县小住几日。已见过外舅大人,其身体安好如昨。”
俏丽淹没从容,平静的目光瞬时闪动,李文君立马贴上来,兴奋地问道:
“阿爹可有什么叮嘱?”
老丈人的确叮嘱过,早生贵子,三年抱俩。可这是她的痛点,不能戳,魏王轻轻摇了摇头。
欢喜难掩失落,心有不甘,她随即再次开启朱唇,
“阿爹可有问讯?”
静静地看着那小女生可爱模样,点点头。在她焦急的目光中,十分肯定地答复:
“问吾要十二名女子。”
话一岀口,大老婆俏面通红,红到耳根儿。眼中带嗔,生无可恋。
另一边,罗氏喷了,顾不上形象,笑得向后仰,肚子颤颤巍巍,似乎腹中的胎儿也在笑。
好尴尬,李文君翻了君郎一个大白眼。她真分不清是真是假,故意气势汹汹,
“阿爹无所事事,一无所成。还是吾家君郎好,不为女色所动,方有今日之作为。”
小妮子有些窜,要成精儿,魏王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咬住了她的小耳垂,轻声说:
“汝一人可顶二十人。”
她终于闭上了嘴巴,脸上竟有些自得,眼神变得迷离。
显然现在不是调情时刻,放下口中的猎物,二人互干了一碗酒。
罗氏有孕在身,不饮酒,只吃菜。见二人暧昧,并不介意,只顾着夹青菜。
魏王转过头,轻轻拨弄了一下罗氏秀发,笑意盈盈道:
“三月十五,吾与汝成亲之日,汝之大兄皆至矣。”
“吧嗒”一声,筷子落地,幸福来得不要太突然。罗氏的眼泪转啊转,在肉嘟嘟的两腮上停顿了一下,化作珍珠滚落。
未曾想过君郎会和自己正大光明的成亲,嘴中,心中,虽然反复强调,不在乎名分。可名分来了的时候,才发现是真在乎。
眼泪不争气地流淌,泪水模糊了双眼,近在咫尺的男人似乎变得相当遥远。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紧紧抓住,生怕从指间溜走。
李文君忙从魏王怀中挣脱出来,取出丝帕,为罗氏擦眼泪,小心翼翼。好姐妹,不是塑料制品,竟也跟着掉了两滴眼泪。
罗氏哭着哭着就笑了,使劲儿拧了两把,用手一指大肚瓜,气道:
“奴家这副模样,如何登得了台?”
“何人敢取笑汝耶?吾手刃之。”
魏王边说边笔划,一副手刀,装模作样。
“纵不明言,腹诽者多矣,奴家亦无颜见人也。”
“机会只此一次,汝自思量。”
迎来一顿暴揍,三人上床休息。一个让他抚摸着胎儿,一个抓着他的另一只手臂。时不时诉忠肠,情话绵绵,黑夜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