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刘琦面前时,看也未曾看他一眼,便对着他冷沉下令道,“跟本王到书房来”
一听这话,刘琦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又换上一抹深沉的晦暗,回了句‘是’,便跟了上去。
踏进了王府的大门,走在两人身后,瞧着自家王爷那黑色衣袍下隆起的清晰可见的背部肌理,双眼倏的一沉,李烨的脚步突地停了下来,伸手便拉住身旁扬着笑脸正欲上前的康乾,凝重的道,“我两就不必去了”
“可是王爷没说”康乾身型稍显一愣,仔细的瞧了瞧李烨那张沉重非常的脸,继而猛力的一甩被李烨突然拉住的手,脱离了他的掌控,嬉笑的道着,脚步再次准备朝前踏出。
“你瞧不出王爷心思不悦?”见康乾仍是一脸的嬉笑无谓,不由得,语气加重了几分。
“就是因为瞧出了,所以才准备去看好戏,我倒是想瞧瞧这次,刘琦还能不能脱罪,呵呵……”康乾扬着一脸的坏笑,丝毫不介意将他肚子里那点要亲眼瞧着刘琦落难的小九九向李烨道了出来。
“你记不得上次一同挨板子的事情了?”
“挨……板子”经李烨一提,康乾那黑润的眼珠子在眼眶内四下的转动着,思绪开始努力的回转,逆回往昔。
是啊,上次他可是挨了一百的打板子,那典型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干出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可是害苦了他,连着他的俸禄也给罚了去,害得他被迫将娶媳妇的事情一拖再拖,可是……
“这次的事情跟我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了,我这次就只是站在里边,冷眼观看而已,一个字都不会说,那样糟糠的‘好事’铁定再轮不到我。”
话一说完,康乾又再度的脚步踏前。
眼瞧着自个的提点无用,李烨只得威胁道,“王爷在白云圣主那儿受的窝囊气还未除,又多生事端,再怎么赏罚分明的人,都会有秉性败坏,祸及无辜之时,更何况咱家王爷盼妻心切,这近来老是喜怒无常、火爆躁动的脾气。
我瞧着王爷浑身的肌肉喷张,怒气隐忍诸多,出于好心,才提点你。
你若是不听,届时受了罚,将你的全部家产充需府库,挨了几百板子,可别找着我哭诉,说着什么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没得后人祭祀、烧香什么的话。”
李烨的话说得轻松戏谑,康乾却听着脸色一青一百,李烨瞧着康乾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好比那蚂蚁在爬的趋势,禁不住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这小子当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丢了自个的老婆本。
心头一喜,李烨再度轻松的丢下一句玩笑话,“不过真发生了此类之事,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娇妻美眷许是找不着,但凭你这还算俊气的长相,一身勉强算得上高手的功夫,找个大龄的面容平平的姑娘为妻,也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次,李烨话一说完,等也未等康乾做出任何的反应,他便径自的离去了,反正,这结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除非康乾出人意料的,甘愿舍弃了极力竭守的老婆本。
没钱了,娶个面容平平的老姑娘为妻?那生出来的孩子得多难看,天天要他对着一个黄脸婆,他吃饭喝酒的心思都没了。
而且,虽说那档子事都在黑灯瞎火的时候做,他瞧不得自个妻子那丑陋的容貌,可一大早醒来,若是瞧着睡在自己怀中的女
人面容陋鄙,那对他而言可不是天大的折磨么?
要他为了一时的喜悦幸福而赔上他华丽美妙的一生,这赔本至极的买卖,他还是不做为好。
狠狠的点了点头,再度抬首,视线瞧着前方早已消失不见得王爷和刘琦,康乾流露出一脸心碎般的神态,扭头朝着自个的寝居方向走去。
“去哪了?”一踏进书房,还未等着刘琦将书房的大门阖上,厉甚嗥便转身对着他怒容咆吼。
“王爷一早回了府,可是连饭也未曾吃,属下这就命下人做些小菜端来。”像是见惯了厉甚嗥这般严容狠语的模样,刘琦的神色从头到尾,始终是一脸的平和寂静。
只可惜,刘琦的脸色越是平静,厉甚嗥夹在胸腔内的怒意越是激涌澎湃。
浑身的肌肉紧绷,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捏紧,额端青筋突兀,利眼倏地眯紧,脸部肌肉抽搐,薄唇一抿,咬牙低沉冷硬的道。
“行啊,本王才出去了几日,连本王的问话也懒得回应了,怎么,是瞧着本王被人羞辱了一场,关押数日,便一点都不将本王的威严放眼里了?”
“属下只是关心王爷,王爷走车劳顿,半分休息也未曾有过,属下实乃不放心。”
“得了,收起你的假惺惺,告诉本王,昨夜到今日,你都去哪了?”
“属下是去查探王妃的下落了”抬首,视线凝视上厉甚嗥的脸,刘琦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道着。
惊喜、失落、惧怕、恍惚、慌乱,纷繁复杂的情绪在厉甚嗥的脸上显现,他的眼、嘴、鼻、眉,无一不在表露着他的激动,但他却刻意的选择压制,生涩冷硬的问道,“可有查出点什么?”
刘琦瞧着他极欲隐忍的表情,嘴角若有若无的闪现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只是瞬间又是一脸的凝重深沉,“属下查到了王妃现下何处”
“你说什么?”几乎是在刘琦的话刚一说完的刹那,厉甚嗥那高大的身躯便迅速的踏至了他的面前,宽厚的大掌用力的握上刘琦略显得单薄的肩头,黑瞳猛睁,不置信的道着,“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次会不会也弄错了?”
“这个种情形有些复杂,不是属下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但属下能肯定的告诉王爷,王妃此刻正在水印国的皇宫内。”刘琦神色笃定的说着。
“水印国?”大手倏地从刘琦的身上移开,黑沉的双目泛着仇恨的光芒,“你是说,水至善将她带到了水印国?”
“千真万确”
“本王真没想到,他居然从来未曾死过心。”他没料到水至善至今仍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所以,他未曾想过她的消失会合水至善有关。
他总认为这频频发生的商行事件,合着白云峰出现的时机,才与水云奴有所关联,所以,他寻找她时总是朝着这两个方位出发。
该死的水至善居然私下秘密带走了他的妻子,害得他饱受相思之苦,这仇,他定是要报的。
“王爷久未进食,属下回府时便嘱咐了下人做菜肴,这会该好了,王爷可边食边听着属下讲述这个中原由。”
一瞧着厉甚嗥那严谨冷寒的神态松懈下来,刘琦连忙出声道。
“去膳厅吧!”乌黑的双目在刘琦身上扫射一番,脸上带有几分懊恼和自责,几欲开口为自己方才的无理怪罪说些歉疚的话,终是抵不过身为主子的骄傲和尊严,长叹了口气,踏步除
了书房的大门。
黄昏将近,水印皇宫,御花园内,池塘边上,坐立着两道一粉一白的娇俏身影。
水云奴白衣着身,一头齐肩黑发毫无束缚的披散肩头,素颜朝天,晶莹剔透的肌肤,白如凝脂,如剥开的鸡蛋般细腻光滑,好一副空灵绝俗的美。
一对修长的玉腿自岸上的青石垂吊在池塘的边沿上,俏皮的晃动着,白里透红的左掌内,握着大把的鱼料,右手嫩白的葱指,指尖来回的将摊在手心上的饲料朝着池塘内倾洒。
瞧着那一群又一群争先恐后的抢夺着吃食的金红色的小鱼,张大了嘴巴跳跃翻腾,那对晶灿灿的双目,笑波一波接一波的在眼中浮现,红唇也时不时的噙着幸福满意的微笑。
余晖的金光洋洒在这平寂的池塘,还有眼前这曼妙清丽的佳人身上,将眼前的美景镀上了一层蕴暖的金光。
春景瞧着水云奴那温婉幸福的模样,禁不住咧唇笑出了声。“嘻嘻……”
“春景,你这是干嘛?”听着身旁突地响起一声莫名的欢笑,水云奴的视线从池塘内畅游着的鱼儿们身上收回,将脸转向左边,瞧着身旁扬着一脸欢笑的丫头,水云奴秀眉一扬,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水云奴那一脸认真地模样,使得春景忙掩嘴止住了笑意。
“没什么,那你笑啥?”水云奴问,双手抓上春景纤细的手臂,撅嘴,不死心的道着,“你这样莫名其妙的看着我笑,我心里头发麻,会觉得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奴婢真没别的意思,奴婢只是觉得,公主的头发好黑好亮,而且啊,公主长了头发,越加的漂亮迷人了。”
“你当真的认为,我长了头发比较好看?”水云奴问出口,眼神之中有一丝复杂闪过。
“女儿家,有头发自然是比没头发好看了。”春景瞧不出她的心思,只道是水云奴听着别人说她漂亮而害羞的抛出了一句疑问的话来。
水云奴的眼陡然暗沉,小声的嘀咕,“所以,表哥才非得要师傅将我的毒给解了,到底他还是在乎女子的美貌。”
“公主你说什么?”听不清水云奴口了念叨的话,再瞧着她一脸的苍白不悦,春景忙焦急的问道。
“没什么?”水云奴笑着,笑得极其的甜,将垂晃在池塘边上的双腿搁回岸上,双手一提裙摆,迅速的站了起来,又弯身在春景的耳边小声的笑弄道。
“我也要让你知道被人弄得莫名其妙,不知个中原由,是何滋味,呵呵……”
说完,她便抽身起开,极不雅度的双手叉腰,胜利十足的点足猛笑。
“公主,你咋能跟奴婢一般见识来着。”紧随着水云奴站起了身,春景嘟唇不满的念叨,“奴婢只是觉得公主当真的漂亮,才有感而发的笑出了声,可没得公主所说的那什么恶意欺瞒,搅合得您莫名其妙,苦渗逼心的念想和心思。”
“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我方才在说什么?”水云奴眼儿一亮,咬牙咧唇,贼兮兮的笑着,那洁白整齐的牙齿在这渐显得昏暗的氛围下,显得有些森白撩人。
水云奴的笑,叫春景禁不住寒从心起。
瞪圆了眼,对水云奴这突然抛出的完全接不上调的问话实感无奈,只得瞠目结舌的道,“奴婢……奴婢怎会知道,公主说的话,奴婢可是半个字也没听着,没准会说出什么歪瓜捏枣的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