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于午时处决?
直直的倒后,我的大脑如一片空白,心也许早已撕毁,竟然没有多少痛的感觉。
或者说早便有心理准备了吧!可是当亲耳所听,却又是如此的震憾。
“羽儿,你……没事吧?”七王爷的手轻轻拉了拉我,小心的让我坐在台阶上。
抬头看他,我很小心的细问:“我的妹妹呢?他们有捉来吗?”
“有,包括你两个哥哥还有刚进门的嫂子。”微叹,七王爷锁起眉心,才说。
刚进门的嫂子?
是大哥的吗?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呢!
“你的嫂子听说刚怀孕一个月,我准备尽力劝服皇兄,让那孩子出世。可是……可是怕不行,毕竟那孩子也是姓司空的。”说着,他苦恼的皱起了眉。
怔怔的看着他,我的心开始才隐隐的痛。
原来大哥新娶的嫂子已经怀有身孕了,原来我快要有侄女儿了……
焦急的握着他的手,我希盼的瞪大了眼,低声哀求:“我知道你已经尽大最的努力帮我了,我再求你一次,带我去见他好吗?”
“他不会想见你的。”
“不,若不尽一点努力,就算下地府了,我也无脸见爹娘啊!现在他们都被押回京城等死了,现在能为我们司空家尽力的人就是有我一个。七王爷,求你带我去见他,求你,我还想尽一点力,我只求他一次,只求他这一次。”用力的握着他的衣袖,我不想让眼泪流出。
今天,我只想知道眼泪对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作用了?
今天,我只想放下尊严去尽一点为人儿女应尽的孝心,哪怕他要我怎样都可以的,可是我不能让爹娘惨死,更不能让没有到这世上的侄子连一个降世的机会也没有。
“羽儿,这是何苦呢!”七王爷剑眉更紧,重重的叹。
“不,你一定要帮我。我在这里做什么?若不是爹娘,我早便想死去就算了。现在我没有选择了,我知道能决定他们生死的就只有段承烈,若我不再尽一点力,那你要我怎么过这三天?”死命的拉紧他,我几乎是尖叫的吼。
深深的注视着我,七王爷无奈的站起,转身说:“只要我在他的面前提起你,他便像疯了一般。我怕带你去见他,他会伤你。”
“伤就伤吧!没有比那天更伤的,没有比救不了爹娘更伤的。”我不怕,我怕什么呢?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嫒嫒也许已经处死了,家人也要在三天后便处决,而我,还要怕什么呢?
“那好吧!我就为你再逆他意一次,不过羽儿你要有心理准备,若他不准你就走了,不要真的惹怒他,不要让他有机会伤你,你的身子薄弱,经不过风雨来了。”七王爷最后才转头,对我叮嘱着。
抬头看他,我忍下眼角的泪,轻轻的点头。
“那走吧!”他轻叹,转身带着我走。
因为凤宫外守着很一些侍卫,所以他带着我跳墙而过,我们从那连理树上跳下,然后小心的往着清和宫的方向而去。
他说,那个男人就在御书房中。
“七王爷,你带着的人是谁。”
我低头紧贴着段承恩走,最后在御书房前被人挡下了。
这声音是赵侍卫的,虽然他不多说话,可是我轻易的便记下了。
“本王有急事要见皇兄,赵大人就请行一个方便吧!”段承恩沉声说,那冷漠的气炎跟段承烈有几分相近。
可是他举步,赵侍卫的手便当在我的面前:“皇上没有准许皇后离开凤宫的。”
皇后?原来他们还是这样称我的。
“可是他没有说过不准皇后来看他。”段承恩不悦的推开赵侍卫的手:“不来都来了,何不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呢?”
“七王爷,可知道有些事不能任性而为?”
“本王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若这一次我连带皇后去见皇上这么简单的事也帮不了,那么我段承恩就是白活了。”他说,推我向一边,然后竟与赵侍卫打起来:“羽儿快进去,不然我帮不了你。”
他边与赵侍卫纠缠,边说。
“哦!”我急急的应,便转身要推门而入。
那守在门前的两位公公看了我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竟然就这样便让我推开了门。
门打开,他就坐在前面的书案前,凝眸注视着我,不悦的大吼:“是谁准她来这里的。”
“是罪妾自己来的。”我推开因他的说话欲伸手挡我的人,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入:“皇上,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求求你,你放过我的家人好吗?他们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来,他们在辽南可是很安份,就算横行霸道的行为也没有,他们没有要谋反的。”
我冲到他的书案前,可是被凌公公拦下。
“安份?何谓安份?像你现在这样随便闯进御书房便能称为安份吗?”他一怒,大掌用力的拍在桌面上,对旁边的人吼骂:“将她丢回去,朕不想见到她。”
“不行,今天你就听听她的说话,不然我怕你以为都没有机会再听。”段承恩不知何时已经进入,将我面前的凌公公扯走:“走,我们都出去,让他们好好的说。”
因为他是王爷,倒是没有人敢把他怎样,只需是一眨眼的时间,这落大的御书房便被他清空了,只余下我们二人。
坐在书案上的他一语不发,盯着我看的眼眸充满了恨意,那红筋透露。
苦涩的笑,我忍不住讽刺的说:“皇上根本不相信羽儿才会设那么一个陷阱出来,今天羽儿说什么,皇上也不会相信的,是不是?”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什么?”他冷冷的哼。
无声的跪下,我想了想,才开口:“我不敢再让你信我什么,那根本是奢求,我只是想你能放过我的家人,可以吗?你想我怎样都任,就求你一次,就这一次。”
“不可能。”无情的说话透着凉意,他淡淡的说,却那么般的决绝。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将头用力的碰地上,一下又一下,我以最后的力气说:“皇上,自进宫以来,羽儿什么都没有求过你,现在只求你一次,就为一次,请你放过我的家人好吗?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没有要谋反,你放过他们好吗?”
“够了,不要再妄想用你的脏血来沾脏了朕的地方。”
他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跟前,将还在磕头的我踢开了。
跌坐在地上,我感觉到什么流过我的眼。
也许是血,涩涩的。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的人也只是我而已,你放过他们好吗?我求求你,不管你想我怎样做都行,只要能放过他们,我什么都可以用的。”泪水滑过眼眶,将那混在一起的血冲刷着。
“为了他们,包括爱情你也可以利用了,是不是?”他的手用力的握着我的下颚,冰冷的噪声如魔间而来。
微微的一颤,我的心如霜封起:“那皇上呢?为了你的计划,你也可以设计你的爱情,是不是?”
“够了,朕不想再看到你。”他不屑的推开我的手。
反手抱着他的脚,我知道我不能再放过这最后的机会了,哪怕是没有希望,我都只能求他的。
“烈,你放过他们好吗?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求你,求你……”
“你们还不进来将她带走吗?是不是要作反了?”他不理会我,大声的吼着门外的人。
“不,烈,我求你,你放过我的家人好吗?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就算你要我现在立即死也可以,我求你……”听到门被推开了,我知道他们要将我带走了。
可是我不能走,若走了,三天之后我的爹娘跟嫂嫂都要死了。
“烈,若你曾经对我有过半点的怜惜之心,我求你放过我的嫂嫂好吗?她刚怀了身孕,求你不要将那无辜的小孩子也杀死,他还没有来到这世上的机会啊!”我用力的抱着他的脚,不理会那些上前拉着我走的人。
“娘娘,你放手,先回去好吗?”是凌公公的声音,他好言的劝说着。
可是我的安危已经不重要了,没有比他们更需要保护的了。
他们都在牢中了,若我不尽最后的努力,那么谁也没有办法为他们争取生存的机会了。
“皇上,我求你,就这一个小小的请求,你放过我的嫂子,好吗?我求你。”用命的抱着他的脚,泪水与血混在一起,我已经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只知道站在哪里的他想要走,便又被我拖着。
“再不放手,朕现在就处决他们。”
最后,我只听到他这么的大吼。
也许是吓着了,我急急的放开了手。
站在一旁的赵侍卫跟凌公公眼看,立即上前要将我拉走。
“不,我不走,皇上,求你,我求求你,你想要怎样对我都可以,只要你过我的嫂子,我求你,只放一个人就可以了,我求你。”死命的挣扎, 用力的想要摆脱着那拉着我两边手的人,我不顾一切的尖叫着。
“羽儿,你别这样,小心他们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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