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岑渊觉得她的想法稀奇古怪的,却还是静静聆听着,心里却很是惊奇,“那,他们有王吗?有智慧组织吗?”
“呃,这个好像还真没有吧”青青迟疑了,对岑渊的问题陷入了思索中,“哦,对了我可以制作一个放大镜,这样我们就能看到了它们了。”
她说着就要起身找玻璃镜片,可一愣这儿哪有玻璃啊,顿时兴致缺缺,岑渊摸摸她脑袋,“孤给你拨一批能工巧匠,你自己做着玩吧。”
“真的?”青青有些难以置信,对他这般温柔的反应表示很困惑。
“真的。”他淡淡道,深思熟虑之后确实不该打压她,她很多想法都是那么新奇而有用,若能推广,百利而无一害。
故成全而已,尚无不可。
半个月之后,青青拿着自己造的放大镜在太阳底下聚火观察,刷的一下火燐石着了,岑渊彼时正赶到宫里看她,见了急忙飞奔过去把她拉开,还没开口质问她,却见她兴高采烈地抓着他袖子喊,“成功了成功了,你看我的放大镜。”
他接过,仔细一观察周围的世界全然变了样子,这么一个小东西居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拿着放大镜看她时,青青一只眼睛放的老大,对他眨了眨,岑渊一个没拿稳,心里砰的一声,镜子摔地上碎了。
“”青青见了气得又是跺脚又是难过,他自知理亏,弯腰哄她,她不理他,泪汪汪极为难过地在小亭子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太小气,于是对他认真道,“我原谅你,可以再做一个,但是我心里难过,不想见你。”
“哦”惯得她这脾气,岑渊拉着她手,“你就这么不想见孤?”
“嗯。”青青回得耿直而不假思索。
岑渊强忍着心里的火,冷静道,“为何?”
“你整天叨叨个没完,就知道训我,不讲理,总爱板着脸吓人,爱抢我东西,自大”她掰着手指头数落他的缺点,两手都不够用,岑渊等她说完了,一挑眉,“说完了?”
“嗯”青青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孤在你心里这么不堪,你不还是要嫁给孤老老实实做王后?”岑渊不轻不重道,话里带了几分戏谑。
青青哑口无言,很是烦恼地甩开他的手,他又是这样嘲讽奚落她,真恼人。
“既来之则安之。”岑渊变得语重心长,声音轻柔,“安下心来罢,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孤会好好待你。”
“我不信。”青青反驳道,“你人那么坏,我不信你。”
岑渊眸子一下子深邃起来,莫名难测,“哦,来日方长,那等你及笄,生了世子便晓得孤的心意了。”
“什么世子?”青青傻眼。
“当然是我们的孩子,你及笄礼后孤便与你圆房,而后生子顺水渠成。”岑渊淡淡道,见青青脸色一时涨红了,却是猛地摇头,“我不,我不要跟你——”
她头也不回跑了,他坐在原地,思忖着果不其然,她的态度和自己意想之中一样,虽然都是预料到了,心里却仍有点沮丧,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青青躲了他几天,岑渊很适事宜地没有自讨不快,多半时间都在处理政务,珈蓝勾点着殿内的烛火,还是劝她,“殿下,如今您已是王后了,及笄礼也很快就要办了,还是尽早接纳卫王吧。”
“可我真的不喜欢他。”青青把毛笔一抛,似是要面临世界末日一般,绝望地嘟囔着,“我不想,怕他”
珈蓝坐在榻上安抚着她,“成了亲圆房便是人伦,没什么好怕的。”
青青却是止不住地摇头,“我,我将来是要找我母妃的,不能和他在一块。”话落,似是想起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恐问询道,“珈蓝,今日是什么日子?”
“已经二十七了。”珈蓝耐心回道。
“是母妃的忌日,备些纸火,我要去后庭拜祭她。”青青赶紧披上斗篷,珈蓝匆忙给她小篮子,她提着婉拒了珈蓝,想自己单独和母妃说些体己话,珈蓝心知,便默默守在了殿内。
她一个披着白色斗篷,踏雪寻梅,满宫明月梨花白的黑夜里,雪花雪粒簌簌抖落,落在肩上,迎面是寒意的风,凉凉的呼啸,寻了好久,最后选定了一棵绿萼树下,隐晦的角落里,不易人察觉地喃喃。
“母妃,我试了很多方法,可还是找不到你。”青青喃喃着,“我找不到你那个时空,连火箭都造不好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你在那一边要好好等我。”
她顿了顿,又是有些不情不愿慢吞吞道,“我成亲了,不久前嫁的人。”
岑渊悄然无息掩藏在绿萼丛林后,脉脉凝视着她,不知道她能怎么评价自己,正等着她向容妃介绍,却见她又是吧啦吧啦说起火箭的事情,且一说又是个没完,自己有些没了耐心,径自现身踩雪向她走去,青青听到声响连忙一回头,看到岑渊那刀削似的脸,顿时愕然。
“你,你怎么来了?”她急忙把小竹篮往身后藏,蜡烛也要吹灭,岑渊按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暖着,十分不容置疑地对着烛火道,“孤对天发誓会照顾好青青,望容妃娘娘放心。”
而后,牵着她的手便走,回了宫命人给她拿来手炉暖着,嗔怪道,“自己出去也不穿的暖和点,冻着了怎么好。”
青青嘟嘟嘴,别开眼不想看他,岑渊把周围人连带珈蓝都屏退了,瞧着她森幽的眼睛淡淡旁敲侧击,“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孩子,你母妃肯定也喜欢小孩。”
“那你不是有了岑瑞了吗?”青青见还是避不过,索性直白地要和他交涉。
“岑瑞是前王后所生,不是你所出。”岑渊云淡风轻道。
“那我视如己出。”
“骨肉相连方为至亲,你还是有自己的孩子为好。”岑渊正是和她认真分析利害讲道理,她却是一个打滚钻到了被子里,捂着耳朵嘟囔道,“我困了,要睡了。”
岑渊无声息叹口气,见她还是这般抗拒,往她身边凑凑,“孤在未央宫睡。”
“不行。”青青露出个脑袋来,两只小手推他,岑渊没辙又是被赶出了未央宫,心里有些郁闷。
见他拂袖离开了,青青一骨碌爬起,叫来珈蓝商谈大计,最后二人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宫里妃子太少了,所以岑渊才会闲的没事往未央宫跑。青青头一次长了个心眼,过些天宫里要选秀女,她身为王后主动向王母太后请缨,亲自挑选了好多美人,打算缠住岑渊,岑渊知道了她的意图,黑着脸去找她算账,青青躲在被子里装聋作哑,岑渊不急,留在她身边杵着就是不走。
许久后,青青从被子里钻出个脑袋,看向宫里,灯火都熄了,床榻侧的他安然睡着,双目紧阖,不似平日里的威严,温和得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