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厌胜之术 幽闭内庭

韦团儿本身因为上次被李旦浇了一身水,像只落汤鸡一样离开,感觉自己就很没有面子,如今被武三思这么一说,认为自己傍上武氏一族也不错,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她开始筹谋如何出掉东宫皇嗣一家。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之后,她就在武三思进宫面见武则天的时候悄悄告诉她自己的所作所为。武三思知道了之后,阴险一笑,一边夸奖韦团儿聪明能干,一边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后来,他派人告诉来俊臣,说有人传东宫有人用厌胜之术诅咒武皇,请他速去搜查。来俊臣听说此事之后便立刻进宫向武则天禀报。

他来到议政殿之后,跪下说道:“微臣参加陛下,陛下让微臣彻查谣言之事,微臣发现源头,只是事关东宫,不知当查不当查?”

武则天听到此事之后,非常震惊,说道:“查,让内务府尽快彻查,朕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要造反。”

内务府管事太监黄公公得到武则天的口谕之后,带着一群侍卫、太监和女官来到东宫。先让侍卫把东宫围起来,然后带着女官和太监进入院内,李旦胆战心惊带着妻妾迎接黄公公。

黄公公进来之后说道:“殿下,咱家奉圣上口谕,为彻查谣言,现搜查东宫,请您务必必配合。”

李旦急忙说道:“公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没有人传谣言。”

黄公公看了一眼李旦说道:“殿下,咱家是奉皇上口谕前来搜查的,殿下如有疑惑请去找皇上。”

李旦还想要说话,被一旁的孺人豆卢氏拉住了,豆孺人说道:“我们清者自清,请大人搜查。”

黄公公向身边的女官和太监说道:“大家仔仔细细的搜查,务必把每个房间都搜查一边,包括宫女和太监的房子,院子里的角落也不要放过。”

然后女官太监们迅速进入各个房间,开始搜查,柜子、床上床下,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李旦和妻妾们战战兢兢站在院子里,李隆基站在母亲旁边东张西望,心里泛着嘀咕。

搜了半个时刻也没有搜到任何证据,搜完得人纷纷回来向黄公公复命道:“大人,搜查完毕,没有搜到东西。”

突然有人拿着一个身上扎满银针的布偶前来回禀道:“王妃屋子里的花瓶的中发现了一个布娃娃”。

王妃刘氏吓得立马跪下说道:“殿下不是我弄的,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见过啊!!!”然后头转向黄公公继续说道:“大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说完就晕过去了。

又有人拿着一样布偶禀报:“窦孺人房间里的箱子底下也发现了一个布娃娃”。

众人仔细一看,只见这两个娃娃一模一样,都是插满了银针,后面写着武则天的生辰。

窦孺人也慌了,但是她定了定神说道:“我和王妃对陛下忠心耿耿,请安规矩从来没坏过。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

李隆基突然带着哭腔说道:“父亲,母亲没有做过,请您一定要相信她。我们一起去求皇祖母吧。”

黄公公说道:“咱家只是奉命行事,我先回去复命了。不过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东宫将由御林军看守。”

黄公公走后,东宫里面人心慌慌,王妃哭晕了过去,李旦急的走来走去。窦孺人明白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哭。她得先安排好阿蛮,陷害她的人这次是有备而来,就算她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再说,她也不一定有机会说话。

卢孺人看到李旦寝食难安,没有主意。她知道这次是事情是冲着东宫来的,如果处理不好,轻则流放,重则性命不保,所以李旦此刻心中的负担很重。于是,她命厨房做了鲫鱼汤,带去给李旦,进到房间看到他焦急的走来走去,便说道:“殿下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妾身估计您是吃不下,我让厨房做了鲫鱼汤,殿下吃一点吧。”

李旦说悲切的说道:“我吃不下去,估计我们这次熬不过去了,自古以来厌胜之术都是要死人的。”

刚到门口的窦孺人听到此话,走进来说道:“参见殿下,这东西是我在我房间里找到的,出事了我去顶着。”说着扑通跪在地上继续说道:“殿下,臣妾死不足惜,只是阿蛮还小,希望殿下以后能护着他,万一有个好歹,臣妾希望由卢妹妹抚养阿蛮。”

李旦说道:“阿蛮是我的孩子,聪明、机智、大场面也临危不惧,我自然是要护着的。”

卢孺人听到此事急忙说道:“姐姐莫要着急,我相信你和王妃都是被人陷害的。我们好好查一查,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窦孺人道:“我跪下不仅是向殿下下跪,也是向卢妹妹,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不起来。”

卢孺人看了李旦一眼,带着眼泪说道:“姐姐我答应你就是,阿蛮那么可爱,姐姐快起来。”

窦孺人向卢孺人磕头道:“谢谢殿下和妹妹,你们大恩大德,我来世给你们做牛做马报答。”

卢孺人说道:“姐姐快快请起,我们还是应该和殿下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此事。”

李旦说道:“卢孺人是有什么办法吗?”

卢孺人说道:“你们还记得那天查出来的布娃娃吗?上面插满了银针,这些银针哪里拿的?那些银针一看都是试菜用的那一种。一般来说,各宫每月领取的银针数量都差不多,而且内务府都有记录,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去查。”

李旦说:“可是我们都困在东宫出不去,怎么查?”

卢孺人道:“殿下可以找太平公主帮忙,公主向来喜欢阿蛮,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李旦说:“可是如何通知皇妹呢?现在整个东宫都被封住了。”

卢孺人道:“臣妾养了两只信鸽,是用来和家里联系的。我们可以让信鸽带信给我的叔父豆卢钦望,让他去通知公主殿下。”

李旦说:“还是卢孺人思虑周全,事不宜迟,我赶快去写信,让信鸽带出去。”

太平公主接到卢宰相送来的书信,整个人都震惊了。她知道兹事体大,一旦事态蔓延,整个东宫估计都要遭殃,而且她也感觉这件事就是冲着整个东宫来的。于是赶紧让武攸暨也去同僚那里打听一下情况,然后,自己和翠竹进宫去查相关的线索。到了内务府,让管事太监把近三个月银针的领取记录薄拿给自己,发现数量很大,她和翠竹两个人估计得查三两日,而且也不一定能查出端倪来。于是让翠竹找了尚宫局马司薄带三个女史来帮忙查,自己去面见皇上。

见到武则天之后,太平公主说道:“陛下,臣女听说东宫出了厌胜之术,而且事关陛下,儿臣希望参与此案的审理工作。”

武则天道:“你一个公主,前朝之事就不要参与,这件事由武承嗣和来俊臣负责。”

太平公主一听,觉得此事更为蹊跷,便说道:“母皇陛下,您也是女人,都可以当皇帝,我参与案件审理有何不可?再说,陛下,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您在天下人心目中形象。我参与此案有利于母亲您啊。”

武则天一听,一则觉得太平公主说的有道理,二则觉得女儿很像自己,有她参政自己以后也可以稍微轻松一些,便说道:“既然你愿意,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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