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私人飞机主人的声望,我跟阿桓一路畅通,落地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在奋斗几年,咱也买一架,瞧瞧那些老黑的态度,往日里我来这里出差可没见过他们这么好说话过。”阿桓感叹。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钱真是好东西。
长途旅行让我有些疲乏,这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让我精神放松的时候,刚才在飞机上,我一路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儿有些头疼。
我揉着太阳穴说:“你敢买,看爸爸不削你。”
“削?”阿桓一挑眉,对这个字不是很熟悉。
我扯唇一笑,“揍的意思。”说完,我手臂一挥,做出挥拳的动作。
父亲那个人从来不喜欢我们太过挥霍,那一辈苦过来的人,总还有些节约过日子的观念。
“到时候可就不是老爹说了算喽。”阿桓不以为然。
现在父亲已经退居二线,冲锋陷阵的已经是阿桓,将来阿桓要怎么做,买什么,估计父亲是真的管不到的吧。
我们俩走出机场,阿桓在纽约这边的职业经理人已经过来接我们,坐上车子,阿桓收到了来自国内薄家的信息。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的很难看。
“怎么了?怎么了?”我急忙问。
阿桓深吸一口气说:“薄家那边已经给出明确的话了,薄梓墨确实带了一个华人小男孩来美国。而且一切手续都齐全,这个小男孩自愿捐出自己的肾脏,他们现在已经在准备手术了。”
我眼前一黑,身子歪了过去,但是仅存的意识告诉我不能昏过去!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虚弱的说:“这是杀人,他们不知道吗?!”
阿桓身子也有些软,毫无力气的靠在后座上,“薄家的人说,他们都以为这个孩子是自愿的,并且也确认过,捐献肾源的孩子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撑不过半年。”
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一路我还能跟阿桓聊天,是因为心底深处总是相信薄医生不会这么狠,不相信他真的会拿康康的命去换自己女儿的命。
然而,显然是我的高估了薄医生,甚至高估了自己。
“他怎么能这样?”我毫无意识的嘟囔,“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阿桓到底镇定些,他微微坐直了一点,“还来得及,这种手术需要准备的很多,手续复杂。”
我猛的坐起来,“他在哪里?我们这就去阻止!康康是我的孩子,他怎么能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这么做是犯法的!”
“姐,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要康康的命。”阿桓说的无力。
这样的结果,谁能想得到,薄医生那样看起来像是朗朗君子一般的人,竟然会是如此残忍可怖。曾经相处的每一个画面现在想起来,全部让人汗毛直立。
阿桓的分析有道理,要带康康出国,要自愿献出肾脏,这那一样都需要我的签字,我是孩子的法定监护人。
而薄医生能拿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是我陷入情爱,贪恋中,所以才会如此大意。
是我害了康康阿!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