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临湘冷静下来一想,也想明白了,许兰陵和韩宜安青梅竹马,哪里会舍得下手,可是她可不是韩宜安的青梅竹马,韩宜安害了木兰,她就要她偿还,她拿定了主意,就开始想法子报仇。
阮临湘在家时虽说是女儿,可被惯得也曾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小时候也打过架,后来林氏一心要培养一个淑女才算掰回来一点,如今她一怒,劣根性又冒了出来,明的她不能拿韩宜安怎么样,暗地里可不要怪她动手脚。她寻思了半天,觉得直来直往的最解气,韩宜安使手段,暗地里阴她,她就反其道行之,光明正大的报仇。
许兰陵观察了她好几天,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以为她想通了,就松了口气,放心的办事去了,阮临湘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先叫人把紫凤阁的丫鬟婆子全都带了出来关在柴房里,只留了韩宜安一个,她则带了人进了紫凤阁,身后跟着几个力大身壮的婆子。
韩宜安被关了几天,心情抑郁,正烦着,却看到阮临湘耀武扬威的进来了,她冷冷道:“你进来做什么?”阮临湘道:“干什么?自然是报仇了。”韩宜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婆子,不屑道:“你敢。”
阮临湘冷笑:“那就看好了,我究竟敢不敢。”说着一招手,身后的婆子上前来,两个按住了韩宜安的手臂,韩宜安一阵惊慌:“你想干什么?”阮临湘冷冷道:“我刚才说过了,报仇。”说着上前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在韩宜安脸上。
韩宜安恨恨的看着她,阮临湘道:“各位妈妈,我特意找你们来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别打脸,别伤了筋骨,要让她疼,可伤也要少。”那些婆子都是宫里慎刑司放出来的,对于打人一向精通,阮临湘特意找了来,几个婆子都道:“夫人您瞧好了,定不会教您失望的。”
说着上前团团将韩宜安围住,韩宜安惊吓的连连尖叫,可那些婆子可不会怜香惜玉,拳头风似的落在韩宜安身上,后来简直不用人拉着,韩宜安倒在地上痛苦的低号,阮临湘看着她:“你一次次的跟我过不去,我都忍了,可你不该害我的孩子,如今,我的孩子没事,木兰的孩子却没了,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韩宜安痛的直抽气,一双眼睛恶毒的看着阮临湘,阮临湘毫不畏惧的瞪过去。
许兰陵匆匆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正互相瞪着,韩宜安衣衫凌乱,被按在地上,脸色还算正常,可她皱着的眉头却显示了她现在很痛,许兰陵道:“把紫凤阁的丫头带回来,你们几个都回去,湘儿你跟我来。”
许兰陵拉着阮临湘回了宁安堂,阮临湘没什么好气,许兰陵更怒,道:“你怎么能滥用私刑?”阮临湘道:“那她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许兰陵气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现在别动她,以后再说。”阮临湘甩开手,道:“我不管,你能忍,我不能忍,你不替我报仇,我就自己来。”许兰陵气闷,又不忍心骂她,一抬手将一套茶具扫到地上,阮临湘怒了:“你干什么?你别拿茶碗撒气,你若是看不惯,你就打我好了,正好替她报仇。”许兰陵哪里舍得打她,气得不行,又怕最后闹个不欢而散,拂袖而去。
阮临湘心里也是委屈的,见许兰陵走了,忍不住哭起来,木莲进来道:“夫人,我回来了,木兰姐姐不放心夫人,叫我回来。”阮临湘忍住哭,道:“木兰怎么样了?”
木莲道:“木兰姐姐精神还好,只哭了一会就罢了,听说夫人没事,她也庆幸呢,元姐夫虽然也伤心,但国公爷亲自去了,又赔了不是,赏了银子,如今已经好多了,木兰姐姐就打发我回来。”阮临湘听了,心里好受一些,道:“我都没脸见她了,都是我害得她。”
木莲道:“夫人,木兰姐姐已经听说了,夫人为了她打了二夫人,如今她正担心呢。”阮临湘道:“我才不怕她呢,这口气可算是出了。”木莲道:“木兰姐姐说,这口气虽出了,可二夫人一定不肯罢休,要是为了她连累了夫人,木兰姐姐心里也不好受,她出了个主意,叫夫人回苏州去。”阮临湘道:“木兰可算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留在这里受气,还不如回苏州去。”
木莲道:“木兰姐姐说了,在苏州是非少,夫人也好养胎,再者是避避风头。”阮临湘想了想,道:“好,你去收拾东西,再去给家里送个信,咱们就走,不呆在这里了。”
许兰陵知道了阮临湘要走的消息,居然没有阻拦,反而道:“也好,回去避避风头,等这里的事处理好了,我再接你回来。”说完就走了,他也想有意冷着阮临湘,可心里又不忍心,怕她心里难过,憋出病来。
阮临湘心里难受,她说走,可心里还是希望许兰陵能够留她的,见许兰陵不仅不留她,还叫她走,心里更难受,索性不和许兰陵说话了。许兰陵手脚极快,赶在靖国公回来兴师问罪前就将阮临湘送上了船。阮临湘想走是一回事,可被送走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里是不舒服的。
去阮家报信的人还没回来,木莲木桃木葵三个收拾了东西,连带着随身的护卫,调理身子的大夫,一起打包送上了船。阮临湘心情不好,也不吃饭了,关在船舱里闷着。木莲知道她不开心,变着法的劝她,可怎么都没有用。
阮临湘想道:“你把我送走,我还不想看见你呢,你就跟你的韩宜安过一辈子吧。”可心里又吃味儿,思绪纷乱,不知该怎么办了,后来又想,我还有孩子,若是许兰陵不要自己了,自己还有孩子。想着她赶紧叫人进来送饭,安安全全把孩子生下来才算正经,木莲几个见她吃饭才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