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可骑每次中招,头脑都会胀痛欲裂,差点就惨叫出声。
这还不是最可怕,更为可怕之处在于,每次受到这种纯粹的声波能量的强力撞击,大脑里都会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白,非但以前的记忆断断续续想不起来,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迟钝到要想好久,这才记起——噢,我是骆可骑。我此来的目的,是借着此次天使之国举办的审美大会,讨要娥皇女王许多年前许诺我的一份爱情.......
四围的声量波持续滚荡不休,对大脑的冲击强度也是持续加大,骆可骑的大脑又陷入进空白中。
现在退也没法后退,根本已不知往哪个方向退,也只能咬紧牙关坚持往前走,走到后来,非但大脑变成一片空白,连一双眼晴都开始翻白。
骆可骑有点撑不住了,只觉得全身酸软,手脚都要不听使唤。就在这时,恐怖的音乐神秘地消失。
骆可骑一下子瘫软,坐在那里。
一直恢复了老长时间,骆可骑这才恢复一点清醒,等得他睁开眼睛,发现已是到了地头。
所谓地头,就是见到了人。他见到四个人,而且,三个还是熟人。这几个人在虚荡荡的时空里,各各占定一个空间位置,并不是凑在一起。骆可骑一一打量过去,当先一个便是穿着黄便衫,黄短裤的地狱里的大乘妖魔。他光着一双脚,支着一只手掌,正悬浮在自己头顶的左上首,盘着腿,摆着一个打坐的姿势。
大乘妖魔好象完全入定了,闭着眼,连看也不看自己,似乎不知道自己到来。
在头顶的右首位置上,悬浮着是裹在一身黑袍里,只有一脸褶皱而没有五官的狒大寂寞。狒大寂寞是笔直的站着的,他也是闭着眼,似乎没有觉察到自己到来。
与自己处在一个水平面上,还漂浮着两人,一个是随狒大寂寞一同前来的那个外族人士,一身黑袍,一头栗发,一脸俊冷,一眼深蓝,一看就知是外族。他虽与自己一起坐过贵席,却没有询问他的名字,因而也不知叫什么。看这个外族人士的模样,盘坐在那里,紧闭着眼睛,脸色灰败,额上汗迹,嘴角竟是殷殷带血,他身子受了风寒似瑟瑟发抖,似乎也是才到不久,受方才恐怖音乐的声响打击不轻。
最后一个人,既不是站着,也不是坐着,而是躺着。就是说,他是横浮在虚荡之中。一时间,骆可骑也看不清那人的面相,只是从那人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生机萌动,连一丝生气都没有,显是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死的这个人却又是谁?他为什么就死了呢?他死了的话,又怎会到得这里,悬浮在这里呢?
骆可骑再次将眼光向或盘或立,各各占定着自己位置的大乘妖魔,狒大寂寞,还有那个外族的年青人咨询过去,希望他们能给个答案,他们来得早,应该可以知道一些那个死了在那里的人的情况。可惜,他们各各闭着眼晴,连睁都不睁开,根本无视自己的到来,更无视自己的存在。
自己怎么也是和你们一起坐过天使国贵客席位的,与你们是一样尊贵的身份,在我面前,又玩得什么大拽,谁不知道谁啊!骆可骑刚要发火,突然想起,人家早到,便是半个主人,自己才来,便属半个客人,客随主便,招呼也不答,礼也没见,怎么就能反客为主的发火呢,没有道理!
想到这里,骆可骑这才压下火气,变得彬彬有礼起来,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说道:“各位,喝喽?”见大家没有反应,这才想起,自己是从后世来的,学过英语,他们这些个鸟玩艺又知道喝喽是什么意思,当下改口:“各位,骆可骑骆某人这厢有礼了,有大礼!”
大家仍是没有反应,骆可骑又道:“在这前不着村,四面无店的地方,你们,或盘或蹲,或立或躺的待在这里,却是出于一个什么缘故呢?
大家仍是没有反应,骆可骑就骂起:“那边就是死了一个,别以为我没看出来,却是全都装死,我切,活把了你们,直接日狗!”
几腔骂起到作用,与自己处在同一水平右侧坐定的那个外族青年艰难地睁开眼晴,也只是睁开一线。他嘴唇动了动,发出话声,不过,比较微弱,真是受了内伤的样子。就听他说道:“这、这位少、少侠,好、好心性,好、好定力,好、好修为!”
我骂了你,你却还赞我,不过,我特别喜欢别人的肯定、赞扬,鼓吹,甚至拍马屁,骆可骑对这个外族青年的表现比较满意,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火气消了下去,却在心里想,你这赞扬也太令人摸不着头脑,何故要说自己心性好,定力好,修为好呢?为什么不说自己品质好,德操高呢,在男女方面还富有一定的情趣......
正在想着,听那外族青年,其实也就是星帚,以微弱地语调又道:“待会儿,极富杀伤的音乐又要开始了,你,你还是准备,准备一下下......咳咳......“
星帚一语提醒了骆可骑,使他想起方才可怕的声波能量。自己一路顶着那能量赶来,差点就被它击晕,好在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时候,那音波能量消失了,以为交响乐就此终止了呢,弄了半天,只是暂歇啊。
骆可骑再度抬头环顾一番,发现在这里的几个人都不象是具有音乐天赋会操弄乐器的人,倒更象和自己一样,是方才那场音乐的受害者。你看悬浮在半空中死了的那个人,可不就是不懂得欣赏,活活听音乐听死了。
可就奇了怪了,方才那场能把人活活听死,隔着老远便是听着不抖劲——你看你看,这位外族青年不就是听音乐会才听的受了内伤的吗?却是谁交响,操弄出来?
听里面的乐器,有箫有琴,有鼓有钹,也不可能是一个人奏出。
骆可骑向星帚问道:“方才,那乐声,演奏者,何故歇停了呢?”
星帚觉得这位问得有毛病,中途不歇口气,容得人换口气,你是想一口气把这里的几位都奏死吗?你没见那位已经死了吗?那霎里还见侧卧在那里,偶尔掸动一下腿脚,身子猛烈抽搐一下的;可惜恐怖的乐声铺天盖地,声音的能量影影幻幻,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不仅挤压人存在的空间,更挤压人的心灵和精神。
单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罢,无数次觉得己经抵达承受的极限,下一秒就要崩溃了,脑血管就要胀裂了,神经就要抻断了;心脏的跳动也已抵到频率的极限,下一秒就要冠心病了,然而没有。下一秒,竞是又撑了过来。不由人不感叹,生命真是强悍,生命的承受力真是伟大,生命的意志品志真只令人惊叹啊!
可惜,那位老哥是个例外,没有捱过这个音乐篇章。唉,也好,却也不用再遭这场乐声的活罪。
骆可骑断断续续听星帚说完,心想,看来,这还是一场大型交响乐会,中间竞还分得篇章、节段,却不知是哪支乐队演奏,我骆可骑骆某人对于能奏出这等魔力音符,直接是听死了人的乐队是深感佩服,很想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要与之交流切磋一番,我也是个很资深的音乐爱好者嘛。
这时候,见那个一身黑袍的异族青年星帚往上连努了几嘴,骆可骑抬头顺看上去,却就看到在大家伙头顶的半空中,一道曼妙的身影渐渐从外层透显进来。
身影还没有完全映入,先有淡淡而醉人的女人香气在空间里弥漫。
骆可骑受到香气的刺激,心神激荡,看那道身影的眼神就有点不对劲起来,不是朦胧的浸上爱欲情意,反是**的释放出流氓的光。
半空中曼妙的女子身影释散着淡淡香气,变幻着,由虚形而向实体演绎着。
其实并没用多长时间,半分钟也不到,那道身影就变演完成,仪态万方的悬立在那里,云髻偏坠,明眸善眯,容貌华美,质地高洁;一身白裙如雪,纤尘不染,裾带飘舞,飞天的气象明显。直是把骆可骑看呆,馋不可奈从嘴角流出哈喇子。让人一看,以为这孩子天生白痴,有点呆。
实际上,了解的,知道他不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好色,乍一见到美女,尤其是绝色,必将拿出如遭五雷轰顶的表现,除此别也没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