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不大的阁楼,王徽之和宁王坐在里面喝茶,一个蒙着眼睛的老人手持琵琶在讲故事。讲的正是八王之乱,他两都耐心地听着,宁王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让开!再挡道老子宰了你。”为首的大汉带领着十余人冲进来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把你们的好酒好肉全部端上来,他娘的,多少天都没好好吃肉了。”一个面部狰狞的大汉叫喊着。 “三爷,你说这人我们能杀吗?”一个长相极其猥琐,手里提着一把刀,满脸刀疤的人说着。 “杀,为何不杀!” “可他毕竟不是普通人,是皇上的儿子啊。说真的,我是有点怕了。” “你们都给我看着点,别只顾吃。”大汉指着他的几个小弟说道。 转头过来又接着说:“皇帝的儿子又如何,老子要的是银子,你要怕了,你就回去。” …… 王徽之已经听出了一点,而宁王对这件事非常清楚!他就是他们要追杀的人! 宁王先开口说话了,“子猷,我不在京城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很严肃地问道。 王徽之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司马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的性格,两耳不闻窗外事。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大司马专权倒是略知一二。” 宁王很激动地握着王徽之的手,“请细讲!” “我出来有段时日了,时事不知道。这些都是听我父亲和我说的,大司马权势很大,朝中大臣都俱他三分,我见过他一两次,并无交集,但我能看出他的野心不止如此。”王徽之双眼凝视着前方。 “朝中就没有正义的人?”宁王眉头紧蹙。 “有!我爹和谢伯伯!但势单力薄,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人人自危,朝堂混乱。” “唉……”宁王叹气道。 王徽之感觉不对,怎么从来不关心政事的他今天突然问起来,“司马大哥,你今天和往日不同。” “唉,我就和你实话实说吧。”宁王唉声叹气地,以前王徽之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宁王。 “洗耳恭听。” “你刚才听见那几个大汉说要追杀的王爷了吗?”宁王小声地说着。 王徽之非常诧异地看着他,“就是你!宁王!” “小声点,小声点,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宁王捂着王徽之的嘴说。 王徽之挣扎开,“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宁王一刻也没把帽子取下来过,而且边说话边看着旁边大口吃肉的大汉。 “我也不知道啊,我本来在广陵逍遥自在地玩
着,谁知我的房间里突然出现几个大汉,那时我出去了,回来时就看到,我咋得胆子都破了,一路狂奔到这儿,两天两夜没有好好的休息吃饭了,命真苦啊。”说得他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王徽之嘴角淡淡一笑,“生在帝王之家就是你的错,没有办法,只有逆来顺受。” 宁王拍了桌子一下,发出很大的声响,周围的人都朝他看过来。 为首的大汉走向王徽之他们,恶狠狠地看着他们,“你,抬起头来。”大汉把刀抵在宁王的脖子上说道。 宁王没有办法,只能慢慢的把头抬起来。 “宁王!兄弟们,给我上!”正在吃饭的手下像饿狼一样扑过来。 …… 客栈中,王珣留下狠话就走了,白玦毫无办法。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就一人走出客栈想找点苦力做做,赚点银子。 找了好几家都碰壁,没人需要白玦这样的人。 “兄弟,我告诉你一个地方,只需要你会讲故事,银子不是事儿。”他走到当铺,一个非常有富态的人说,他不怀疑,他想什么都试试。 白玦卑躬屈膝地说:“敢问,是什么地方呢?我想去试试。” “一直往前走,有个茶楼,就是那里。”富态男人指着前面说道。 白玦双手抱拳:“多谢!打扰了!”说完就一路小跑的跑进茶楼。 …… 宁王被知晓身份后和几个大汉厮杀起来,他们两个都会点武功,不是很精,奈何还是打不过对手。 宁王一击扫腿把为首的大汉打到在地,拉着王徽之的手就跑,这些个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帽子被打掉的宁王更是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一个纨绔公子。 “追!取宁王人头的赏白银万两!”为首的大汉叫到,其他几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就追上去。 白玦刚刚来到茶楼门口,里面乱成一锅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突然,他的昨晚看到王徽之被一个陌生人拽出来,十余个大汉紧随其后。这下白玦不高兴了,自己的兄弟被你追着打? 白玦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和那几个大汉厮杀起来。宁王看到有高手相助,奔跑的脚步停下来了,王徽之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白玦。 心想:“这兄弟果然没认错,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白玦武功再好,奈何寡不敌众,几分钟的酣战下来,体力不支。宁王见形式不对,放开王徽之的手扑到为首大汉的头上,王徽之也再次冲上去。 三人合力,果然不同凡响,三下五除二就把十余人打趴在地。 白
玦一只脚踏着刀疤脸的头,双手一抱,像在示威。 “哎呦,哎呦,好汉饶命,饶命啊。”刀疤脸疼得直哼哼。 宁王走到为首大汉的面前质问他,“追杀我这么多天,没想到会失手吧?”一副王者的气息显露出来。 大汉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要不是今天你走运,有高人相助,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宁王笑着说:“天不决我,懂不?” “哼!” “宁王,现在有何打算?”王徽之行了一个礼说道。 宁王赶快去扶着王徽之,“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要不是有你二人相助,我早就命丧黄泉了。” “宁王?什么?宁王?”白玦立马把刀疤脸提起来,一同走到他们面前。“子猷,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你们?” “一言难尽,待会说。” 宁王更诧异了,“你们,你们认识?”他看着白玦,一缕头发飘在面庞前面,非常英俊。 “认识,他是我兄弟,白玦。”王徽之说道。 为首的大汉不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来那么多废话。” 白玦过去就是一记耳光,“有你这么和宁王说话的吗?”这个马屁拍得真响。 宁王一本正经的说:“子猷,你说该怎么处置?” “把他们送到县衙让我表哥王珣来处理吧,我相信他能给你一个交代的。”王徽之说道。 白玦无语了,你当人家是表弟,他当你是表弟吗? “好,就依子猷所言。对了,还没谢过少侠,请受在下一拜”说着就要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宁王这不是在折小人的寿吗?”这个马屁拍得更响。其实,白玦并不是在拍马屁,只是说话做事的方式比常人幽默一点罢了。 白玦为了避免尴尬,提了一脚为首大汉的屁股,“走,你们得好好感谢子猷,要不是他,我早就把你们一刀宰了。” 十几个大汉拖着伤痕累累疲惫的身体走在前面。 王徽之问道:“宁王,今后有何打算?要往哪里去?” 白玦懵了,宁王不是应该住在宁王府里吗?宁王府不应该在颍川城啊?几百个问题如约而至,却没人帮他解答。 “我打算回建康城,不能再让桓温继续为非作歹。我猜想,这次追杀我的这些人就是他派来的,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做。”宁王很生气地说。 这下白玦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心里想道:又有一个帮手。 “可以,那我们又能在一起喝酒了。”王徽之不冷不淡地说,从他的话语中从来都听不出他的心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