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瑶因为昨夜被徐道长吓破了胆,一夜都辗转难眠,直到五更时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现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脸上,她不由慌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看郑稷兴满脸焦虑的坐在圆桌旁饮茶,凤飞瑶不好意西的红着脸道:“大王,你怎么不早些叫醒臣妾,只怕上官清的兵马已到了郊外。”
郑稷兴放下手中的茶盏,收了脸上焦虑的神色,轻声笑道:“爱妃昨夜被徐道长吓到,五更时才睡了过去,朕实在不忍心早早叫醒爱妃。”
凤飞瑶看郑稷兴对她如此体贴入微,不由感动的要死,慌忙穿好衣裙,跳下床榻,急声道:“大王,我们赶紧去接应上官清吧,省得去晚了错过。”
“无妨,朕已命于大监和金花先走一步,爱妃还是先用完桌上的早膳,再随朕一起去郊外吧。”郑稷兴说罢,微笑着将凤飞瑶拉到了桌子前。他知道一会和上官清会合后,便要立马杀回皇宫,摄政王昨日傍晚时分已带兵占领皇宫,若要将摄政王和他所带的兵马全部消灭,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凤飞瑶本就体弱,若此刻不乘机让她在客栈吃饱,只怕一会两军交战,凤飞瑶连怕带饿,身体根本受不了。
凤飞瑶担心皇宫里的情况,更担心上官炎和白羽雪的安危,哪里有心情在客栈用早膳,对于郑稷兴如此安排,心中实在不悦。郑稷兴好歹是一国之君,摄政王的叛军都已攻占了皇宫,他居然一点不着急,还有心情陪她在客栈用早膳,这样的男人若是平常之人,肯定是妻子喜欢的好夫君,可他担负着*国的百年基业,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摄政王真的会成为*国的新主人,到时她肯定成了名副其实的祸国妖女。凤飞瑶如此想罢,肃然道:“战事紧急,上官丞相也不知怎样了,臣妾实在没有胃口。”
郑稷兴知道上官炎是凤飞瑶的养父,她焦虑担忧也很正常,算时间上官清的兵马也应该到郊外的官道了,既然凤飞瑶没有胃口用早膳,那他便拉着凤飞瑶速去和上官清会合,然后立马回宫助公孙禹一臂之力。
“爱妃,既然你没有胃口,那我们便去和上官清会合吧。”郑稷兴说罢,拉起凤飞瑶的玉手,夺门而出。
刚走出房间没几步,凤飞瑶不由紧张的大叫道:“大王别急,玉玺还压在枕头下。”昨日因为徐道长和云仙子不期而遇,她又经历生死考验,以至于她此刻晕晕乎乎,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忘掉。
“那爱妃快去拿吧。”郑稷兴说罢,轻轻松开了凤飞瑶的玉手。
凤飞瑶快速跑进客房,从枕头下拿出用罩衫包裹好的玉玺,小心的塞进了宽大的衣袖里,然后转身跑到了郑稷兴的身旁。
郑稷兴看凤飞瑶衣袖里面鼓鼓囊囊,知道她将玉玺藏在了此处,逐轻声嘱咐凤飞瑶道:“爱妃一定要帮朕保管好玉玺,且不可让摄政王乘机抢了去。”
“大王放心,臣妾定以性命保护此物。”凤飞瑶肃然道。
郑稷兴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起凤飞瑶白皙的手掌,二人快速的离开了这家客栈,直向郊外五里处的官道奔去。
郊外的空气很清晰,鸟语花香,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体上舒服极了,于大监和金花一脸焦虑,踮着脚尖看着远方,没有半点心情欣赏这不同于皇宫的美好景色,可任他们望穿双眼,宽大的官道上依然没有半个人影。
“大监,上官将军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了吧?”金花焦虑的看着于大监道。
于大监摇头道:“这可不好说,摄政王掌控着朝中三分之二的兵马,若他知道上官清带兵秘密返回京城,肯定会命效忠他的兵马拦截。”
“若真这样,那可怎么办,摄政王昨夜已攻入皇宫,他若找不到大王和娘娘,肯定会派人在京城四处搜扑,那我们四人岂不危险了!”金花一听于大监的话,吓得脸色铁青,颤声道。她入宫也就半年多时间,居然这么倒霉会遇上摄政王造反,摄政王最痛恨的人是颜妃娘娘,她入宫后一直呆在幻蝶宫,若这次真的被摄政王抓回去,那她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她死不要急,就怕摄政王心狠手辣,会让她的家人和朋友一起陪她去死。
于大监看金花脸色煞白,肃然道:“死有何惧,能陪大王和娘娘一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枉此生。”
就在于大监和金花说话间,郑稷兴拉着凤飞瑶的手臂,并肩走到了二人的身旁。
于大监和金花慌忙停止刚才的话题,一起跪倒在郑稷兴和凤飞瑶的面前,高声道:“参见大王和娘娘。”
“快些免礼吧,朕已落魄成这副模样,日后你们就不要多礼了。”郑稷兴凄然笑道。
于大监起身摇头道:“不管到了什么地步,大王依然是*国之主,老奴的跪拜之礼绝对不能免。”
金花也认真的道:“不管在何时,大王和娘娘都是奴婢心中最敬重之人,跪拜之礼肯定不能免。”
郑稷兴看于大监和金花之言句句发自肺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虽然他被摄政王逼迫的逃离了皇宫,可目前他还是*国的大王,再说了公孙禹的人马应该已于昨夜到达皇宫,说不准此刻他已和摄政王开始了殊死之战,等一会上官清回来,他们一起杀回皇宫助公孙禹一臂之力,摄政王定会战败而亡,他依然是*国的主人。郑稷兴如此想罢,肃然道:“你们对朕忠心耿耿,朕真的很欣慰,若日后能平息这场战乱,朕一定重赏你们二人。”
“大王乃真龙天子,摄政王区区反贼,肯定会败在大王的手下。”于大监认真的笑道。这次摄政王突然造反,逼迫大王逃离皇宫,他心中其实比谁都惶恐,可大王毕竟还有公孙禹这员猛将,马上又有上官清带兵马到达,所以没到最后时刻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既然大王说若能平息这场战事,定会重赏他和金花,那他便乘机说几句好听的,给大王和娘娘宽宽心,让他们日后更加宠信于他。
郑稷兴听到于大监的话,高兴的微笑道:“于大监说的好,朕乃天子,区区一个摄政王有何惧!待朕一会和上官清会合,便立马返回皇宫,要了摄政王的狗命。”
凤飞瑶看郑稷兴突然之间霸气十足,不由高兴的笑道:“大王神武,定能灭了摄政王,还皇宫一个安宁。”
“有爱妃支持,朕肯定能很快平息这场战乱。”郑稷兴激动的看着凤飞瑶微笑道。
就在他们四人一边说话,一边焦虑的等待着上官清的兵马出现时,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入了四人的耳朵,郑稷兴高兴的大叫道:“有马蹄声,应该是上官清的兵马到了。”
没一会,宽大的官道上果然出现了一对人数不少的骑兵。凤飞瑶看这对人马渐渐逼近,心不由开始砰砰直跳,上官清被大王发配到极北苦寒之地已一年有余,而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上官清不但没有丝毫怨言,而且中途还给她捎回书信和一对质地极好的白玉耳环,现在大王落难才想起极北之地还有个上官清,让他带兵马回来救驾,不知一会大王见到他会不会尴尬,反正她肯定极不自在,因为上官清当时只所以被大王发配到极北之地,一方面是因为康王爷的死,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大王认为她和上官清有私情,所以这次上官清回京,她定要注意避嫌,省得大王看她和上官清走的近,又给上官清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灾祸。
这对骑兵逐渐靠近,凤飞瑶不由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她发现上官清身旁,坐在马背上一袭白色战袍,英俊潇洒之人,居然是两三个月前,被云仙子从九龙洞带走的百里瑾瑜。凤飞瑶的胸口立马如踹了只兔子,脸也不自觉的潮红了起来,可为了不让郑稷兴看出她对百里瑾瑜有异样,她轻轻舒了口气,尽量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寻思着一会千万别直呼百里瑾瑜的名字,让大王心中有所猜忌和不满,毕竟太后在世时一直对大王说,她私自离宫就是为了和百里瑾瑜私奔。
马背上的上官清看到站在路边的郑稷兴和凤飞瑶,急忙勒住了手中的马缰,转头对身后的将士大喝道:“大王在此,快些下马跪拜。”所有将士听到上官清的声音,立马停止行进,纷纷翻身跳下了马背。
“罪臣上官清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万岁。”上官清下马后,肃然跪倒在了郑稷兴的面前。
百里瑾瑜看到站在郑稷兴身旁的凤飞瑶,早就激动的想立马冲上去,一把将凤飞瑶揽入怀中,可他心中清楚现在站在他面前之人,已不是半年前在九龙洞和他拜堂成亲的凤飞瑶,而是大王宠爱的颜妃娘娘。为了不给凤飞瑶和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百里瑾瑜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肃然跳下马背,跪在了上官清的身后。所有将士看上官清已开始跪拜大王,也都纷纷高呼着万岁,跪倒在了宽大的官道上。
郑稷兴微笑着伸手扶起了上官清,大声对众将士道:“免礼平身,你们能从极北苦寒之地,赶回来帮朕平息这场叛乱,朕很欣慰,一会朕便率领你们杀回皇宫,活捉摄政王这个叛逆之徒。”
“好!”将士们纷纷点头高呼。
战事紧迫,郑稷兴也没注意站在上官清身后的百里瑾瑜,看一名将士牵来一匹膘肥体壮的棕色大马,他便微笑着翻身坐到了马背上,然后伸手对马下的凤飞瑶道:“爱妃,上来。”
“是,大王!”凤飞瑶轻声说罢,顾不上旁边百里瑾瑜伤心的目光,将白皙的手掌放在了郑稷兴的手心里。
郑稷兴温柔的将凤飞瑶拉上马背,一手轻轻搂住她温暖的身子,一手抓紧马缰,然后肃然大喝一声出发,便驱赶着胯下的棕色大马朝皇宫方向驰去。
上官清看了一眼一脸不悦的百里瑾瑜,凄然的摇头笑了笑,压低声音道:“你若真心喜欢她,就当你们以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原来百里瑾瑜听了云仙子的建议,去了极北之地没多久,便与上官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一次他喝的酩酊大醉,睡梦中直呼凤飞瑶的名字,上官清才知道他心中喜欢之人居然也是凤飞瑶,后来两人在一起闲谈,说到感情之事,上官清毫无避讳的说出了自己曾对凤飞瑶有爱慕之情,百里瑾瑜看上官清真心待他,连自己的感情秘密都透漏给了他,便也将自己与凤飞瑶两情相悦,在九龙洞已结成夫妻之事告诉了上官清,上官清得知此事后凄然大笑,感叹他们两人只是凤飞瑶生命中的过客,还好言规劝百里瑾瑜从此放弃和凤飞瑶在一起的想法,让凤飞瑶好好的居于后宫,继续做大王宠爱的颜妃娘娘,前些时日他们接到上官丞相的书信,说摄政王嚣张跋扈,和太后串通一气,处处为难凤飞瑶,百里瑾瑜便想和上官清带兵杀回皇宫,要了摄政王的狗命,可上官清说时机尚未成熟,百里瑾瑜便只好忍着,直到五日前上官清突然接到大王召回的圣旨,他们两人便急忙集合兵马,归心似箭的往回赶,现在看大王对凤飞瑶依然宠爱不减,百里瑾瑜和上官清心中深感欣慰。
百里瑾瑜知道上官清话里的意思,肃然点头道:“你放心,百里不会胡来,眼下我们还是快些回宫收拾摄政王要紧。”
上官清看郑稷兴的马匹已远,微笑着朝百里瑾瑜点了点头,轻甩手中的马鞭,胯下大马嘶叫一声,飞一般朝郑稷兴追了上去。百里瑾瑜也不示弱,狂甩手中的马鞭,和上官清并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