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好戏不断(万更)

文兰真是无奈了,拿一副没救了的眼神看着季华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姐已经为贤王世子的婚事憋屈得够紧了,公子还说什么?还那档子事?什么事?

季云舒觉得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哥哥今天绝对是魔怔了,或许是因为和淑贵公主的婚事高兴得昏了头了,今天都说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多久?”季云舒实在是不想和这个不对劲儿的哥哥交谈下去了,索性转过头问着文兰。

“前边那片林子就是。”文兰朝着前方指了指。

季云舒抬头看去,只见是一片极大的林地,树木郁郁葱葱极为茂盛,想不到这庆光寺内竟然有这样的地方。

现在天地已晚,林间挂上了灯笼,红色的暖暖光辉映衬着影影绰绰的树木,别有一番滋味。

果真是很多人,依照季云舒的目力,不然看出,林子口处黑压压地站了不少的人。

“净一大师。”走到人群外围的时候,季华凌出声唤道。

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过道,前边有一个身着僧袍的老者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三人,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

“大师,今日听说寺中发生了些许事情,华凌带着舍妹前来,看看能否出力一二。”季华凌带着季云舒走上前,看着净一大师说道,语气极为诚恳。

不甚明亮的烛光照在净一大师脸上,映出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一切皆是命数,有道是佛本无心,今日在佛门之地发生这等事情,老衲也是对不住佛祖。”

季云舒听着这老和尚神神叨叨地说了半天,还是没有搞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老和尚可不可以不要满口佛理,说正事可好?

“不知大师可否告知到底是何事?华凌也好为大师分忧。”季华凌说着,倒真是一幅极为担忧的神色。

季云舒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得兄长,嫌弃地撇了撇嘴。

他这么阿谀奉承真的好吗?

净一大师似乎是看到了季云舒的神色,老脸绽出一抹笑意,片刻即逝。

“其实今日的事情,也不能说和季府的两位贵人没有关系,所以二位还是可以知道的,但是这事情……老衲实在是没法说,还是由宫内的人告诉二位吧。”净一大师说着,身后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季云舒认出了,正是今日陪同前来的几位女官中的一个。

女官朝着二人一礼,徐徐开了口:“回季公子、季大小姐,方才奴婢前去给贤王世子传太后娘娘的信,恰巧路过这林子,听到有不寻之声传来,隐隐还听到了世子的名讳,于是赶紧进去了看,却不想却看到了极为污秽的一幕,两人正在哪里颠鸾倒凤,连奴婢的叫唤声都听不见,奴婢不得已,上前分开了两人,却不想那女子……”

那女官说道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季云舒,言语间隐隐透露着忌讳,但是接触到季云舒清冷的眸光,还是继续将话说了下去:“季大小姐恕罪,今日世子前来的时候,那位边城一起来的小姐也来了庆光寺,奴婢见到的那女子,便是那名小姐。”

女官的话直接将季云舒雷了个外焦里嫩,柳阑意来这里的事哥哥早就告诉了自己,自然是没什么好惊讶的,但是她和别人在这树林里面颠鸾倒凤这是什么节奏?难道那男子是付景萧?两人干柴烈火,不甘寂寞?

想到这里的时候,季云舒都要为自己的想象力所折服了,但是一想到那画面,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的三观!

许是季云舒表现得太明显,那女官懊恼了一下自己居然没有把话说明白:“季大小姐,那女子是柳氏小姐不假,但是那男子可不是贤王世子。”

这季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盼着一副自己的未婚夫君和别人有点什么事儿的样子?

不是?季云舒愕然,嘴角抽了抽……这柳阑意是……偷情?然后还好巧不巧地被人给看见了?

季云舒心里为柳阑意默哀了一分钟,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副娇柔的表情,扯出丝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柳小姐真是命苦,千里离家来到这京城已是不易,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边说着一边暗暗鄙视着自己,她爱怎么办怎么办。刚才还在嫌弃季华凌,现在自己也成了这副嘴脸。

女官看着季云舒哀戚的面容,叹了口气:“季大小姐莫要想太多,刚才大师都说了,今日都是命数,这是柳氏小姐天定命数罢了。”

季云舒点点头,垂首不做言语,表情十分凄楚,显然是同为女子生出的同情。

本来季华凌对于付景萧带柳阑意来斋戒的做法很是不认同,现在他是再开心不过了。本来那贤王世子和柳氏小姐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今天在五香斋门口的那首藏头诗更是让他不满至极,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二人自然不能再发生什么了。

付景萧带着那名女子来庆光寺的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

季云舒抵着头看着自己的兄长,季华凌正好也转过头看着季云舒,二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样的神色——幸灾乐祸。

“这事可是告知贤王世子了?”季华凌拿着一副“未来贤王世子妃亲兄”的语气问着那女官。

女官点点头:“刚才贤王世子差人来,将柳氏的小姐带走了。”

“那我去便去看看柳氏的小姐吧,总归是个可怜的人。”季云舒想了想,说道。

女官本来想阻拦,但是想想季大小姐是未来的贤王世子妃,能够有这份前去看望的心思更是彰显了深明大义之胸怀,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好阻拦,于是也便没有阻拦。

季云舒让季华凌先行回去,对着净一大师告了辞,便在一个小和尚的带领下朝着贤王府人居住的东苑走去。

“公子,你看……”

林子深处一块大石上,懒散地躺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青衣的光华被黑夜的沉重隐了去,自是怀卿无疑。

“如何?”清越低沉的声音响起,散漫地问着身边的暗卫。

“公子就这么由着季大小姐去东苑找世子?”暗卫模样的男子正是白天被唤作原莫的人,正不明所以地问着主子,实在是不明白主子的作为。

今天白天在后山的时候,公子让自己隐了下去,但是自己还是不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公子和季大小姐那么……激情澎湃,不应该好好看好自己的人吗?怎么任由季大小姐去世子那里呢?万一季大小姐被世子勾搭走了可怎么办?

“不让她去的话我还能拦着她不成?”怀卿说着,语气中是罕见的懊恼。

以为他想让她去?他巴不得她一辈子见不着那男的。

原莫更糊涂了,以公子只能不想季大小姐去的话就阻拦啊,这么一副语气是干什么?

爱情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不过……”想到什么,怀卿忽然笑了,笑容之灿烂饶如划破黑夜而出的星芒,“东苑应该正在上演一场好戏,她去看看正好,说不定还能解闷。”

原莫无语望天,柳氏小姐的事他也听说了,失去了清白,说不定现在正怎么寻死觅活呢,公子居然说这样的事情是给季大小姐解闷?

公子,你的想法这么惊人,季大小姐知道吗?

“今日和那位柳氏小姐颠鸾倒凤的男子可是处理掉了?”怀卿自然不管属下想什么,一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自然处理掉了,从一开始查出他是世子放在公子身边的眼线的时候,属下们就多加注意了,正好公子今日要给柳氏的小姐找情郎,便正好用了他,想不到,还真是个色胆包天的。”原末一边说着一边唾弃,一个别人家的眼线而已。

怀卿冷笑一声:“他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多了去了,平时多加注意,慢慢除去就行了,都是些个狗胆包天的。”

“今日事发之后,属下便将那人暗杀了,所以不会有痕迹,只是,那位柳氏的小姐,用不用……”原莫做出了一个杀的手势。

怀卿摇头:“不必,自有人给我们善后。”

原莫虽说在爱情方面白痴了点,但是心思终究通透,否则也不是怀卿身边的第一暗卫了,于是也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今天白天在五香斋,柳氏的小姐做出了那么一首诗,无疑使当着所有人的面拂了季大小姐的面子,依照公子这些年来对季大小姐的关注,自然饶不了柳氏的小姐。

不出所料,晚上便接到了这么一个任务,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但是……唉,谁让那柳氏的小姐有眼无珠呢?

“原莫,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对一个女子太残忍了?”怀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着属下,一双凤目意味不明地看着原莫。

看着主子唇边得一抹笑意,原莫抖了抖,赶紧说道:“怎么会,一切都是那柳氏的小姐不安分咎由自取而已,属下倒是觉得公子这么做还手软了呢。”

原莫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希望在佛门重地如此说,佛祖不要怪罪才是。

今日那么多人,庆光寺又是皇家寺庙,柳氏的小姐在这里出了那样的事情,世人不会同情她,只会认为她是在扰乱佛门清规,并且藐视皇家天威,这名声真是毁尽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这么重的代价……

“嗯,你说的对,那下次我再想点别的办法,到时候就辛苦你了。”怀卿站起身,拍了拍原莫的肩膀,施施然地朝着林子外边走去。

原莫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今天白天还看到了主子和季大小姐那样,又被逼着策划加全程观看了一场活春宫,他明天不长针眼就不错了,下次还有更……变态的任务?

于是此刻,原莫深深地理解到了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看着前边风华绝代的主子,原莫心中无比凄楚。

季云舒跟着小和尚,走了许久才到了东苑,果真净一大师说的不错,东苑和西苑虽然名字相近,但是距离真是相距甚远,看来一会,她必须使轻功回去了,否则她的脚就要断掉了。

一到东苑的门口,女官便亮出了自己宫廷三等内侍的腰牌,于是门口的护卫便赶紧地行礼放行了。

走到院中的时候,女官正要通报,季云舒抬手制止。

女官看着季云舒,有些不明所以。

“柳小姐现在情况一定极为不好,再者说来柳小姐心仪先王世子之事人尽皆知,我要是现在进去的话,未免刺激到柳小姐,要是再发生什么事情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季云舒耳力极好,刚才一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声音与前几次柳阑意给她的娇柔绵软的印象极为不同,今天早上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心理想必极为承受不了,有些癫狂了。

直接走到院中的椅子上坐下,季云舒对着女官说道:“天色已晚,姑姑回去歇息便是,一会儿贤王世子出来我问问情况再做定夺,就不劳烦姑姑相陪了。”

听了季云舒的话,女官转头看了屋内一眼,想了想自己再呆下去确实没有什么用了,而且贤王世子和季大小姐有婚约,虽说见面于理不合,但是今晚确实是特殊情况,于是欠身一礼退下。

“坐。”季云舒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对着文兰吩咐到。

文兰看了看院中除了几名护卫之外没有多余的人,想必是贤王世子将其它人都调了去,于是也不客气,在季云舒身边坐下。

“试试你的内力如何。”季云舒看着文兰,入密传音。

文兰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季云舒的意思,微微闭目,内力提起,灵识散发出去,朝着房内之人而去。

季云舒单手支在下巴上,枕着桌子,连连地打着哈欠。

过了许久,文兰收回灵识,睁开眼睛。

“如何?”许是因为困了,季云舒的声音不再如以往那么清冷,微微带了一分暗哑。

“柳氏的小姐真如一个泼妇一般。”文兰撇撇嘴,十分不屑地说道。

季云舒自然可以猜到,接着问:“还有呢?”

“我真是佩服那位柳小姐的思维,自己都出了这个事情,还一直霸着贤王世子,一直说今天来到庆光寺是贤王世子的邀请,发生这样的事情贤王世子也有责任。”

季云舒这倒是没有想到柳阑意会这么说,看来真的是打不了柔弱仗改攻势了么?她就真的佩服了,柳阑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过,依照付景萧的性子,必定是不依的,他又不是傻,娶一个不洁的女人回家?

柳阑意这么做,只会让付景萧更厌恶自己。其实柳阑意没有什么错,错就错在她在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既然她喜欢付景萧,就应该去猜测付景萧的心思,投其所好,而不是一直以为自己那套路子就能得到什么。

毕竟,付景萧也不是一般的人。

“柳阑意是不是还说,她本来就倾心世子,现在这般残花败柳绝对配不上贤王世子云云,顺便还带了点寻死觅活?”季云舒猜测着。

“差不多。”文兰点点头,“柳阑意刚才那般说了之后,贤王世子色厉内荏地斥责了几句,倒是将那柳氏吓了个够呛,于是才这般说,不过贤王世子没说什么,但是从只言片语来看,已经不耐烦了。”

季云舒可以想象的到,付景萧那个性子,和柳阑意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现在这柳阑意又无理取闹,付景萧那么孤高自大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而且听动静,柳氏的小姐似乎是把东西全砸了。”文兰接着说道。这里又不是贤王府别院,而是皇家寺院,东西都是皇家物品,她这么做真的好吗?

看着里面黑漆漆的屋子,季云舒眨眨眼,柳阑意是不想让狼狈的自己暴露在付景萧面前吧,所以灯都不点,而且就算是院中,也是一盏灯都没有,皓月隐入云层之中,微冷的夜风映衬着黑漆漆的院子,有些可怖。

“小姐,真的不用将贤王世子叫出来么?”文兰说着,缩了缩膀子,这妖风,冻死她了!

季云舒微微摇头,她听到了外边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果真,不出片刻,一个人走进了院子,由于没有光亮,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那影子看到院中坐着的两道影子,居然拔出腰间挂着的剑,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季云舒看着那人一下子就拿出了兵器,笑了一下,这警觉性真是够了,贤王世子平时很容易遭刺杀么?

“秦风,何事?”屋内传来了付景萧微微扬起的声音。

“回世子,院中有人。”被唤作秦风的人手里捧着东西,微微对着屋内躬身道。

“哦?何人?”

侍卫再次开口问季云舒:“你们是谁?赶紧报上名来。”

“丞相府季云舒。”季云舒开口回答道,声音足够的付景萧听到。

付景萧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不知季大小姐深夜来这东苑是所为何事?”

“看望柳小姐聊表心意。”季云舒随意开口。

季云舒刚才是说话的时候,秦风就愣了愣神,想不到居然是未来的世子妃。

“只怕季大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付景萧说着,言语中含了一抹嘲讽。

季云舒真想冲进去看看这贤王世子的脸到底是有多大,怎么这么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谁给他的勇气让他自我感觉这么良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酒?那在谁?在他么?

“贤王世子莫要多想,只不过同为女子,想到柳小姐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云舒心下惋惜,前来慰问一番,实在不明白世子的意思。”季云舒故作柔弱地说道。

忽然,房门打开了,一道身影似阵风一般冲了过来,文兰赶紧站起身就要出手,被季云舒伸手拦下。

“季大小姐,我求求你,你将世子让给我好不好?我求你了。”出来的人正是柳阑意,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文兰的钳制,直接扑到了季云舒脚下抓着她的裙摆哀求着。

季云舒一脸黑线地看着柳阑意,她求她干什么?

“柳小姐谨言慎行。”付景萧随后走了出来,并没有靠近,而是站在了廊檐下,说出的话极为阴沉,显然心情十分不好。

柳阑意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抓着季云舒的裙摆苦苦哀求着:“季大小姐,今天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与人私通,我不过是恰巧路过那里,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是真心喜欢世子,阑意不求与季大小姐平起平坐,只求季大小姐能给阑意一个位置让阑意可以伴在世子身边就好,就算是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

柳阑意说着,竟然砰砰地磕起头来。

季云舒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抬头看着屋檐下那一抹挺拔的身影,季云舒清冷开口:“如此佳人苦苦哀求,贤王世子是不是应该表示些什么。”

听着柳阑意呜呜咽咽的哭声,付景萧沉声开口:“秦风叫人扶柳小姐回房,将药给柳小姐的婢女,柳小姐身心太过疲惫了。”

话落,便有几名婢女前来,架着柳阑意朝着屋内走去,饶是柳阑意奋力挣扎仍然无济于事,可见,那几名婢女是有功夫的。

这付景萧,当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秦风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一名婢女,那婢女拿了进去,秦风便站定在了贤王世子身边。

“季大小姐好意柳小姐想必已经心领,既然季大小姐已经见到了人,是不是可以离去了,毕竟夜色凉寒,季大小姐仔细身子才是。”虽然声音极为温润,说出的话也是关切之意,但是话中的逐客令确实不言而喻。

季云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映衬着清冷的水眸极为好看,只不过夜色太深无人能欣赏地到这一抹美罢了:“佳人拳拳之意,贤王世子莫要辜负才是。”

听到这话,付景萧呵地笑出了声:“且不说季大小姐还没有和本世子大婚,就算是已经完婚,本世子的事情也轮不到季大小姐来做主。”

“我没有那等闲心做世子的主,不过是身为女子的一个忠告罢了。看着那般柔弱的女子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饶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心生不忍。云舒无力,只怕负了柳小姐一番请求。女子自古是弱者,出了这等事情更不应该让女子出来解决。”

付景萧听出了季云舒话中的意思,是在说他无能,没有处理好柳阑意的事情,让柳阑意出来为自己的心意哀求。

他不在乎季云舒如何说,更不在乎柳阑意日后如何做,他对柳阑意本就无意,带着柳阑意过来本就是为了给季云舒一个颜色看看,早就听说过季大小姐姿色平平,虽有几分才学,可是毕竟弥补不了皮相的遗憾,他贤王世子惊逸风才、身份高贵,自然要一个品貌双全的女子来相配。

不是没有想过在京城找一个人来,只不过京城的小姐都是高门大户,身后都有后台,要是一有个不妥当未免会损伤贤王府的颜面。所以,一在边城见到了柳阑意,从她眼中见到了那抹狂热的痴迷之情,他就布下了这局棋。

已经成了残花败柳,他自然无心去管这事情到底如何发生,这样也好,不声不响地除去了她,免得日后烦忧,他看出来了,这柳阑意绝对是个难缠的主。

是了,当一个女子豁出去脸面之时,最是难以对付。

付景萧的心思百转千回想了很多很多,一时间没有说话,季云舒也懒得出声。

“柳小姐的事情本世子自然会处理好,季大小姐请吧。”

虽然季云舒看不到付景萧的神色,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到,必定是不可一世高傲之极,处理好么?呵呵,从今天那藏头诗一出,她就知道,这柳阑意这次可算是彻底栽了。

“告辞。”季云舒清声开口。她可没那闲工夫管付景萧怎么处理,她八成和这付景萧八字不合,所以才这么两看两相厌。

季云舒天生清冷的声音听在付景萧耳中却成了另外一番滋味。

这般冷冰冰的声音,这么决绝的背影,是因为自己对柳阑意过多关怀起了醋意么?想以这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付景萧想着,心中鄙夷更甚。

可怜的季云舒并不知道,她冷情的形象全部被曲解了……

“小姐,你觉得贤王世子会怎么处理那位柳小姐?”走着走着,文兰出声问道。

季云舒嗤笑一声:“且看看明天白天还能不能见到这位柳小姐。”

文兰即刻明白了季云舒的意思,心中为柳阑意唏嘘了一声。

“可是知道千媚和婉容在哪里?”

文兰摇头:“今日自打出了府就没有见到两位姑娘,媚姑娘被小姐差出去查事了,容姑娘我不知所踪。”

季云舒了然,别看婉容长相极为温婉,但是性子却是个豪爽的,要是玩起来的话绝对不比她们差了,想必这是去哪里逍遥了。

走了几步,季云舒对着文兰使了个颜色,两人看了看四下无人,足尖轻点,两末青烟般朝着西苑的方向飞去。

不过是片刻,便落到院中。

文兰擦了擦额上的汗:“何时能追上小姐轻功的七成。”

季云舒笑言:“你如今已是不错,稍加时日一定更为精进。”

文兰在祁门之时,注意力都放在了轻功之上,所以导致她武功只是平平,但是轻功却绝非一般人可比,这是当初季云舒为练功时心力交瘁的她出的主意:“如果轻功和内力只能使一样精纯的话,还是轻功好点,到时候打不过就跑。”

于是这句话一直是文兰所信奉的话,她觉得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你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了。”季云舒打了个哈欠对着文兰吩咐道。

文兰点点头便退下,她也有些困了。

季云舒走到屋中,屋内早就有婢女燃起了灯,微微昏黄的灯光将屋子映衬得极为静谧,季云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朝着床的位置走去。

猛然,季云舒转头,便看到了窗边的软榻上那抹青衣身影。

怀卿懒懒地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把折扇挡在脸上,遮住了他的面容,但是还是听见他说道:“我以为你今天都发现不了我在这里了。”

季云舒无奈,这人头顶长眼睛了不成?

走上前,一把将怀卿手中的扇子扯了过来,便看见他笑得一脸风花雪月地看着她,狭长的凤目细细地眯起,紧紧盯着季云舒灵动的水眸。

“那怀卿公子倒是告诉我,深更半夜在我房里是为何?”季云舒一边看着折扇一边随意问道。

折扇是薄绢的缎面,摸上去手感极好,上边绣着笔墨山水,扇子下边垂着璎珞,用玛瑙束了成,不过是一把扇子,想必也是极为昂贵。

真是会享受,季云舒看着怀卿,撇撇嘴。

“夜寒凄冷,怀卿深感孤寂,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恰知一戏班子今日到了庆光寺,便邀佳人前来一同前往观赏,以解心中凄凄寒意。”怀卿说着,薄薄的唇角弯了下去,做出一副极为凄苦的神色。

神奇的是,季云舒竟然被这可怜的样子给打动了,心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真是见鬼了,很明显是装的,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季云舒暗暗地鄙夷着自己。

看着季云舒的小神色,怀卿一笑,一把将季云舒拉了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心痛得无以复加难以自持?”

季云舒坐在软榻之上,哼哼两声不说话。

“这词是你写的?”季云舒将纸扇游子的一面对着怀卿,问道。

“嗯。”怀卿眯着眸子懒懒地映了一声。

云鬓高高绾,胭脂淡淡匀。素雪绢云千水裙,拈花扶柳纤影点绛唇。

千载云空悠,万年水长流。佳期一梦长说愁,又是一抹牵萦留心头。

季云舒清灵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将山面上的词读出,微微一笑:“好一个如梦佳期遇怜人,倒是让你魂牵梦萦了这么些年。”

这字写的笔走龙蛇,腾龙转风,如此气势磅礴之字显然是出自男子的手笔,再加上笔锋处的婉转,她可以想象的到,这人写的时候,是何等的眉眼温柔。

“说,她是谁?”季云舒一只手扣到了怀卿脖子上,恶狠狠地问道。

一股醋意在胸膛见翻腾着,季云舒狠狠地盯着怀卿,眸子越来越沉,大有一副“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掐死你”之势。

饶是脖子传来压力,怀卿的脸色仍然未变,一双凤目中满满的都是笑意,越来越甚。

“你还敢笑!”季云舒要炸毛了。这人还念着谁?这词中描写的很明显是一个绝代佳人,想到这里,季云舒眸光更冷了几分。

怀卿轻轻地咳了几声,笑意不减:“你且看看下边的题字再决定要不要杀了我。”

季云舒将扇子举到面前,看着右下角果真有一行小小的题字:“永昌十九年夏”。

今年是永昌二十一年,那么十九年就是两年前,夏日,再回过头看看那一首诗,季云舒的小脸变了几变,掐着怀卿的手也心虚地垂下。

怀卿将那双逐渐松开的小手握到自己手里。

“我……我没想到……”季云舒悻悻地开口。

“没有想到词中所写是你?”怀卿挑眉。

季云舒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那词的上阕很明显就是一个倾城佳人的相貌,怎么可能是她?

久久地凝视着那句词,季云舒心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

“想什么呢。”怀卿坐起身来,环住季云舒的腰问道。

季云舒摇摇头。

怀卿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那般以貌取人之人,况且你在我心中本就是清秀佳人,我就喜欢你这般不施粉黛的样子,那般喜欢世俗装扮的人自然欣赏不了你这本真的样子,这样最好,没人和本公子抢媳妇。”

怀卿棱角分明的下巴掸在季云舒瘦削的肩膀上,语气软软地说道,很平凡的语言胜过时间所有情话。

季云舒转身,环住她的脖颈,软软地靠近他怀里。

佳人投怀送抱,怀卿自然高兴,搂着季云舒的双臂也在逐渐收紧。

两人无言,一室静谧,月亮自云层跃出,洒下碎碎光华,合了满室清幽。

煤油灯灯芯“啪”的爆裂声在寂静的屋中显得极为静谧,也惊醒了两人。

季云舒仰起头,看着怀卿:“不是说要看戏么,怎么还不去。”

怀卿低头:“刚才想着时辰还不到,现在想想应该是差不多了。”

刚才浓重的困意似乎见到这人之后就一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季云舒挑眉开口:“那,现在去?”

怀卿点点头,忽然皱了皱眉。

“怎么了?”季云舒看着他那样子,心中升起一抹恐慌。

“脖子疼。”

……

季云舒自责地垂首。

“你冤枉我,怎么补偿我?”怀卿看着季云舒得发顶,眸光狡黠地说道。

这个怎么补偿?让他掐回来?

忽然心中升起一个主意,季云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内心,猛然抬头,季云舒直接朝着怀卿的唇上吻了过去。

倒是把怀卿惊了个够呛,虽说他本来就想骗季云舒香吻一枚,但是没有想到这么顺利,而且竟然是她主动的。

许是季云舒太紧张了,力气过大了些,怀卿一个不稳抱着季云舒倒在了软榻之上。

如玉的手扣住季云舒的头,唇齿纠缠。

季云舒的脸已经红的快滴血了,不敢看身下那人盈着满满笑意的好看凤眸,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只留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两人心跳的速度极快,渐渐地跟上了彼此跳动的频率。

过了许久,怀卿放开了季云舒,同一时间,季云舒立刻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我成洪水猛兽了?”看着季云舒避犹不及的样子,怀卿有些无奈。

季云舒摇摇头,明明是她先主动的啊,她吻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况且他占了自己那么多次便宜自己就不能讨回来一次了?再说这次本来就是自己掐他不对。

短短的时间内季云舒找到了好几个为自己壮胆的理由,于是抬起头来,看着怀卿:“起来,陪本姑娘去看戏!”

怀卿挑眉,看着季云舒强撑着的小脸,十分温顺地点头:“佳人有命,莫敢不从。”

说着穿上自己的绣着流云的白色蜀绣缎子制成的靴子下了塌。

“哪里看戏?”季云舒因为习武的缘故在女子中算高挑的,现在看来,还比他矮了一个头。

“我带你去。”话音刚落,怀卿便揽起了季云舒的腰,从塌边的窗户处飞身而出,直接朝着院外掠去。

老早就见识过这人的轻功,季云舒感叹着,果真自己还是不及!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落了地,季云舒一脸黑线地问着怀卿:“你确定这乌漆墨黑的地方有戏看?”

看着季云舒怀疑的眼神,怀卿毫不气馁地点点头:“自然是有的,一会儿便开锣了。”

季云舒靠着一旁的大石头,想着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这人是不会把自己带过来的,只是这月黑风高的小树林,情形不对啊。

那块大石头正是傍晚的时候怀卿靠着的那块,这树林也正是柳阑意出事的那一片树林。

“来了。”怀卿低声说了一句,揽起季云舒,二人飞身上了一棵树,浓密的枝叶挡住了二人的身影。

季云舒一脸黑线,这到底是听墙角还是看戏?

怀卿示意季云舒往下边看,季云舒一看,那个衣衫不整跌跌撞撞进来的女子不正是柳阑意么?

柳阑意似乎是偷偷跑出来的,不过是在中衣外边套了一件薄薄的罩子,显然是着急出来,而且脚步虚浮,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一般。

今天白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歇息一下,就这么远来这里,这柳阑意是搞什么鬼?

柳阑意走到那块大石旁边,靠着大石大口大口喘着气。

虽然树林的灯笼比傍晚的时候要多上几个,所以光线也比傍晚的时候亮了几分,但是还是黯了一些,季云舒看不到柳阑意的神色。

“还很准时嘛。”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云舒低头望去,便见到一个黑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语气极为轻浮地说道。

“你是谁?夫人呢?”柳阑意一边抚着胸口喘息,一边看着面前得黑衣人说道。

“就你还想见夫人?夫人不来了,把你交给我们了。”那男子吊儿郎当的说着,一双眼不停地在柳阑意身上游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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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小伙伴们,看的过瘾否?内容和字数应该都还可以吧?(*^__^*)嘻嘻……

感谢亲们长久以来的陪伴,初晴会用一个完整精彩的故事表示我内心的感谢。

第十五章 夕月新居,付二进天牢第七十六章 惊逸风才第二十六章 病弱美人淑贵公主第七十二章 公主前来(一更)第七十七章 破釜沉舟(二更赔罪)第六十七章 太守之女不过也是个奴婢第四十六章 所幸不是单相思第二章 上街,被认作丫鬟第十五章 回到祁山,不知悔改第六十六章 好戏开锣第十八章 再回天乾,风波再起第四章 看一场好戏,回门省亲第五十五章 贤王府的马车里是谁?第五十五章 贤王府的马车里是谁?第八十五章 贤王世子不是个好东西第三十七章 要见我的是柳小姐?第七十六章 惊逸风才第四十九章 我找夕月姑娘第六十一章 付二公子想一睹芳容?第七章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第十章 清高的贤王二公子第九章 原来被打的是贤王二公子!第三十六章 季大小姐可是吃醋了?第三十六章 季大小姐可是吃醋了?第五章 张家公子,虐渣为乐第七十一章 武功见长第四章 到祁王府,前去赴宴第五十二章 你送的药材碍了我的眼第五章 张家公子,虐渣为乐第十八章 原来救的是三皇子第十五章 云舒腻害的师傅们第二十四章 终见庐山真面目第五十章 大打出手(一更)第六章 故人相见,针锋相对(已修)第八十二章 两情相悦,情动交心(三更)第六章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第四十章 世子赔礼,云舒转手(六千大更)第四章 宝物玉珊珠第四十一章 乐正恒上碧云山第十五章 云舒腻害的师傅们第一章 大婚敬茶,气贤王世子第四十四章 再次相见,念或不念?第十三章 教训辣椒,月拒乐正华第二章 上街,被认作丫鬟第五十九章 就当是被狗咬了!第四十章 世子赔礼,云舒转手(六千大更)第二十八章 被绑来的贤王二公子第九十章 柳阑意之死第三十八章 欲擒故纵的把戏第二十五章 贤王世子受伤了?第二十四章 前来送礼,顾昕之小产第四十五章 青裳凤颜醉天寰(二更)第八十五章 贤王世子不是个好东西第六十三章 命中定是付家媳第八十九章 好戏不断(万更)第十九章 宫内混战,回到祁门第二十章 阮霞本事,香伶院出事第六十四章 路遇贤王郡主第七十四章 圣旨赐婚季华凌第二十章 阮霞本事,香伶院出事第九十一章 初见贤王妃,打贤王郡主第二十八章 被绑来的贤王二公子第二十二章 当年那个傲娇的少年第八章 刺杀缘由,保胎之争第九十二章 同住一屋,华珍阁主第九章 明楚形势,前往皇宫第十一章 刺激阮琴,现当年珠宝第八章 我还怕了他们不成?第二十章 阮霞本事,香伶院出事第八章 我还怕了他们不成?第一章 大婚敬茶,气贤王世子第二十章 阮霞本事,香伶院出事第四十三章 似是故人来(三更)第十六章 自作自受,自食恶果第一章 阮琴落马,报仇报冤第八十五章 贤王世子不是个好东西第十五章 夕月新居,付二进天牢第八十四章 送一份礼第二十五章 小产真相,明楚国出兵第六十三章 命中定是付家媳第十七章 时不可待,悔之晚矣第十九章 反咬一口,付景萧休妻第十六章 临风来使,付景渊出狱第八十三章 再不表白本公子就要没夫人了第四十一章 乐正恒上碧云山第八章 刺杀缘由,保胎之争第十二章 祁门外女,逍遥子施压第八章 我还怕了他们不成?第四十二章 碧云山顶,短兵相接(加更)第七十七章 破釜沉舟(二更赔罪)第六章 千媚情全,顾文易薨逝第五十八章 他,吻了她?第四十八章 故意找事的付二公子第六十六章 好戏开锣第四章 宝物玉珊珠第五十三章 礼尚往来,结交示好第五十八章 他,吻了她?第十八章 强行逼婚,才华显现第八章 设计阮琴,前往临风国第六章 故人相见,针锋相对(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