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盯着电视上的男子,心一下子跌到谷底。这张脸是她的梦魇,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Cici的小脸因为看见屏幕中的男人,瞬间变得惨白,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全身轻微发颤。
高博明显察觉到对方的震惊,满腔疑问涌上心头。
女律师脸色稍微变了变,“被告律师,你给我们看这些有什么用?录像上的时间显示,我当事人林小姐是案发后第二日六时离开的,而谢少是八时三十分退房的。这更能说明谢嘉篪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高博不答,回神后朝着Cici问道,“林小姐,请问您当时离开1706号客房时,我当事人是怎样的状态?”
“他还在睡觉,我偷偷离开的。”Cici想了想,回答。
“原告声称自己被强.暴,试问被告如果真的武力禁锢,你怎能轻易逃离?林小姐的血液中没有药物成分,也就是说可以排除迷.奸的可能,而体检报告显示林小姐没有被虐待的迹象,只是普通性的性.交。你说自己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被强迫的,可身上并无伤痕,大家不觉得两者之间有矛盾吗?”高博越说越占理,“谢嘉篪年轻有为,英俊多金,不知道多少名门千金,趋之若鹜地想要投入他的怀抱,他犯得着又下药又强迫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吗?”
一语中的,林家千金是上流社会公认的交际花,只要给钱什么都愿意奉献。她们姐俩的某些行为不少传到外界,有知道真实情况的自然口口相传,两人的声名可想而知。
“说的是,”旁听席低低有女孩议论,“只要谢少同意,他不用强迫那么不知廉耻的女的人,我主动献身就好。”
又有人表示复议,“就是,这辈子能让谢嘉篪睡一回,也算没白投胎做个女人。”
“嗯,求谢少强.暴……”
无数脑残女毫不遮掩的邀请,让席上的法官大跌眼镜。
Cici明显愣住了,正在思索间,女律师已然先一步发话,“高律师请不要对我当事人进行人身攻击,林小姐的人品无需旁人置喙。被告酗酒,酒后乱性,用言语威胁,我当事人迫于生命安全的考虑才委曲求全,谢嘉篪纵.欲一夜,疲倦睡去,林小姐忍辱负重,伤心欲绝悄悄逃离,真相自在人心。”
“原告律师分析得很正确。”高博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那个不慌不忙在电梯中梳头照镜子的女人,哪里能看出来忍辱负重和伤心欲绝?”
场下一片哗然,有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些什么。
女律师明显答不出话来,可她毕竟身经百战,转过身朝Cici打了一个眼色。
Cici会意,登时忿忿不平地站起,歇斯底里地大叫,“谢嘉篪,你这个虚伪小人,强迫我还不敢承认,你会得到报应的。”她表现出十分伤心与愤怒的神情,接着手脚颤抖,昏厥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林家小脸因为情绪激动而晕倒的事实,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同情弱者的心理,让本来倒戈的观众瞬间调转矛头,直指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行为。
庭审被迫终结,有法警将Cici抱出法庭,上车直奔医院而去。 wωw✿тт kǎn✿CO
谢嘉篪等人则没那么幸运,他们想出大门就不太容易了。不知从哪里突然涌来一大批女权主义者,她们打着“惩治强.奸犯,有钱人犯法更要重判”的旗号,呼喊着,怒骂着,将大厅的进出口堵个水泄不通,誓死也要谢少给妇女们一个交待。
高博命令谢嘉篪保持头脑清醒,不得再与媒体发生正面冲突,在法警的护送下穿过围堵的人墙,一点点向外移动。
“谢嘉篪,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动物!彻头彻尾的骗子!”一个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从衣兜中掏出几个鸡蛋直接朝着人群中投掷,好巧不巧,这枚鸡蛋正好砸在谢嘉篪的脑袋上,瞬即,黄白相间的液体沿着头部蜿蜒流下,划过他立体的轮廓,一滴滴落在西装上。出生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尘不染的,从来没这么狼狈。
“我没骗过人。”谢嘉篪已然怒不可遏,双瞳睁到最大,两眼充血,骨骼发出铮铮的声响,抬起握紧的双拳便要挥向那边。
那女人吓了一跳,脸即刻苍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拳风马上要碰到对方的脸颊时,有女人柔媚的喊声传来,“谢嘉篪,不要。”
谢嘉篪循声望去,只见安安奋力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握住他高高擎起的手臂,轻柔地说道,“别冲动,她们是故意激怒你的,你这样只能对自己不利!”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个善良、诚信的人。”她一边安慰,一边用袖子帮他擦去脸上的蛋液,捡去发间破碎的蛋皮。用眼神告诉他应该冷静,放下愤怒。
那肇事的女人一见这种情况,立刻往后扫了一眼,高喝道,“打死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仿佛振臂一挥,应者云集的英雄,她的一声令下,围观的不少人都从包中取出鸡蛋、西红柿等武器纷纷向安安投去,不过几秒钟,她的身上、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被各种颜色沁染,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谢嘉篪一时心急,只得将她揽在怀中,转过身将后背对着群众,迎接山呼海啸般的枪林弹雨。高博与阿龙几人挡在前面,也无一幸免,全部挂彩。
传媒手中的相机与摄像机将这混乱的场面记录下来,实时传输给各大电台。
直到法院出动了大批法警,那帮聚众闹事的好战分子才猖狂离去。
飞龙宾馆,1704客房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法院闹事的一幕,最后,记者还不忘适时评论,“这是近期霉运缠身的谢氏总裁第二次遭到群起攻之,群众厌恶之情不言而喻。好在他身边一直有一位美丽的红颜知己不离不弃,上次挨了水瓶,这次挨了鸡蛋,可谓是共甘苦共患难的一对伉俪。据悉,她是谢嘉篪最近的新欢,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很坚固,能在‘迷.奸门’绯闻缠身的时候,选择支持和相信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会感动一生……”
此刻,颜若彤咬住红唇,握住遥控器的手微微颤抖,最后直接丢向荧幕,只听“嘭”的一声,荧光屏四飞五裂,每一片上都反映出一张狰狞的女子面容。
咬咬牙,深呼吸,平复起伏不定的气息。这几天,为了躲避狄暮云的纠缠,她大门不二门不入,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早上,客房打扫的服务员无意提到这事。起初,她还半信半疑,但打开电视就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
一开始,面对确凿的证据,颜若彤很气愤,难道心爱的男人与自己约会之前竟然刚从别的女人身上爬起?但是她考虑片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她是聪明的女人,将当天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后,顿时恍然大悟。之后,她简单乔装,出门打车,奔向星尚传媒。
星尚公司,总裁办公室。
颜若晟坐在大班椅上,左手擎着下巴,一动不动,宛如雕像,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身上,更添一种柔和的美。
然而,站在他对面的Tim则低着头,冷汗淋漓,不时抬眼又马上放下眼帘。
“颜……颜总,”Tim说话战战兢兢,“我真没想到那些人会用东西丢余小姐,我之前和她们交代好的,就是让现场秩序混乱,让谢嘉篪难堪而已,是安安小姐她自己……”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凌厉的眼刀吓得戛然而止。
颜若晟坐直身子,很平淡地说道,“看在这件事你为我办得还算得力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是倘若往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绝不会轻饶你。”
“谢谢总裁,谢谢总裁。”Tim点头哈腰,“那我先出去了。”
旋身刚走两步,猛地想起什么一般,小心问道,“总裁,刚才林小姐发讯息问咱们以后该怎么办?”
“这个蠢女人!这种风口浪尖居然还敢联系咱们?”
“放心,总裁,我是用在街边随便买的电话卡和她联系的。”
“嗯!”颜若晟微微颔首,“告诉她,只要谢嘉篪同意认错道歉,给她巨额的赔偿金就可以和解。”
平心而论,颜若晟并没有想让谢嘉篪坐牢的心思,因为他知道这事根本不可能。别说迷.奸一事是凭空捏造,就算是真的,单凭谢家的势力,只要花些钱买通法官,就能轻松解决。自己要的就是舆论效应,让谢嘉篪遗臭万年。
“好,我知道了。”Tim羡慕地咂咂嘴,“林家小姐这回可赚大了,有您提前预支的两千万,再加上谢家的赔偿,过了这段风头,您再将她们送到国外,这辈子都不用犯愁了。”
“嘁,她们犯愁的事还在后头呢!谢嘉篪不会放过她们的。”
“那您不怕谢少一旦找到她们,顺藤摸瓜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怕,她们的妈妈在我手里,除非那对交际花不念亲情。”
Tim点头,被老板办事的心狠手辣和全面周到折服。
这时,门却大刺刺被人推开,有女人略带温怒的声线传来,“颜若晟,你竟然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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