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风在客房里面暗运内功,凝神顷听外面的动静,门外传来推门声,抱怨声,酒保把那两个衡山派的弟子送至自己隔壁的客房安歇才把门关上离开的声音,过了良久又听隔壁的那祖全之说着醉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万剑清也醉了,嘿嘿笑道:“喝酒真好,师哥,还是你对我最好的了,师父他老人家说咱们两人都一般的脾性,都最是得了一“痴”字,小弟对“剑”字一道最是痴情,你总是不怨其烦地教我剑术,你却对“情”字最是痴情,哈哈……”顿了一顿那祖全之答道:“知我者,剑清师弟也,梅春师妹,你知道么,要不是为了你,我会来衡山当道士么,要是你恒山派也收男弟子就好了……”杨清风“哧”地差点笑出声来,“这当道士只为追求尼姑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祖全之的痴情当真怪诞,难怪方才那两个恒山师妹对他们此境醉酒却不相劝半句,想是怒目相对了,哈哈……”
杨清风继续饶有兴味地听着祖全之说着对纪梅春的爱慕情话:“纪师妹,你知道么,我想你想得多苦了,你若不是钟情于我,你何故对我三笑留情呀。还记得在醉仙楼前,我望着你的时候,你对我的笑,不是么?那时我的魂魄都给你勾走了;在恒山脚下我问你恒山派能否收男徒弟,你还记得你对我笑靥如花了么;我当了衡山派的道士,你又对我笑,说以后咱们可真是师兄妹相称了;若不是衡山派与恒山派同气连枝,互相频密往来,这道士当来却着实没多大意思。”杨清风直想笑到肚痛,忽发遐想:“这些话要真给恒山的纪师妹听到了会是怎样呢?纪梅春师妹真会答应对他好么?不大可能吧,一个尼姑一个道士会吗?哈、哈。”想到得意之处,杨清风又得以手按嘴,强忍笑声。
将至子时的时候,又听到客栈下面有人拍门,开门的声音,又传来掌柜唯唯诺诺的声音:“呦,是官大爷,请,里面请。”杨清风暗道了声,“此处果然不同寻常,这么晚了还有官兵巡察,却也像是前来投宿的。”从脚步声也能分辨出人数不下于二三十人。官兵的首领向掌柜查问了客栈的一些情况,然后吩咐道:“刘校尉,鲁校尉你等与下属带这几个人犯到楼上去好生看守歇息,余下的人都在楼下歇息,明早早起便要赶路。”“是,是。”上楼梯的脚步声夹杂着幽怨的声音“嗣昌哥,命运如此,谁也躲不过,唉!”这句话虽轻,在杨清风听来却无疑头顶上的一声惊雷,想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是自己一人,敌方人多,隔壁这两个醉鬼也不知能否派上用场,但愿恒山派的两位师姊妹也像自己这般也已然察觉。”
又歇了良久,四下开始变得静寂,房外微弱的光线从窗户外照了进来,依稀听得向酒保要宵夜点心的吩咐。杨清风轻手轻脚地开了房门摸了出来,直奔酒保的地方把酒保点倒了,与其对换了衣裳,轻道了声“得罪了。”然后提着酒食到楼上来敲那刘鲁二校尉的门。里面传来了声音“谁。”显然这些官兵的警惕性极强。“是我,酒保,你们的宵夜点心来了。”门开了,杨清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以指使剑把里面的士卫全点倒了,手段当真干脆利落,把里面的人犯身上的绳索全割断,救了出来,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可是一个极厉害的身影已经靠近了他们,他们才出得客栈,那些官兵卫士从窗户跃出,从屋顶而降把他们全包围了。
此时又有两条人影从客栈二楼的窗户跃起出与那士卫交起了手,杨清风自然知道她们便是恒山派的纪梅春和王若芳,两人的恒山剑法都极灵动飘忽。杨清风提气喝道:“衡山派的祖师兄,万师弟,你的纪师妹有难了,你俩还不现身相救么。众人都觉得耳朵一阵嗡嗡作响,感叹杨清风的内力修为了得。果然不过片刻就有两人带着满身的酒味从客栈楼上的窗跃了出来,喝道:“那来的贼官兵,不知死活么。”“嚓、嚓”两剑已攻向了士兵。那纪梅春却叱道:“华山剑宗的风师兄,你这是什么话……”杨清风知道自己言下有失,却是暗笑并不在意,心道:“若不如此,那两酒鬼却未必会惊醒前来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