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臭臭的很委屈这些嗡嗡嗡们,但是为了教这两只别老在坑里泡着,还是委屈它们一把吧。
新月和努达海被激发了潜力,马也顾不得了,拼命向前跑。结果看见了骥远他们。
骥远被媒人花发觉了,还有珞琳。媒人花张开藤蔓,开始调戏他们。于是骥远就被它勾过去,缠住腰肢,到处么么么么。
这种花长得很像向日葵,也像太阳。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除了主要部分像向日葵之外,头上到处都是“线”,好比表示太阳正在发光的样子。但是因为线太长了,可以推断出那些枝蔓是它的肢体,也是它的武器。它不是好惹的,平时很娇羞,兴奋的时候会暴涨,有一个人的高度。花瓣大开一闪一闪,表示它很兴奋。这样会把人吓晕,然后任它为所欲为。
骥远等人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它吓了一跳。他们低估了它的热情,它太喜欢做媒了,看见一男一女很登对的就会把他们配起来。
于是骥远被缠住了,珞琳也被缠住了,其余等人的作用,就是围观。
骥远很想听话,好骗取解药,但是不行,他得说实话。他很委屈地对这朵花喊道:“珞琳不行,珞琳是我妹妹!”
花儿没办法辨别DNA,于是继续在自作多情。把这两个凑啊凑越凑越近。
这两个大活人分明被当成了泥偶。围观的看着好可乐,对着这花没有礼貌的指指戳戳几遍。成功地转移它的视线,它像探射器地将头转了过来,吓得他们不敢说话了,通通低下头装好孩子。
这时要是有个女生在场该多好啊!
于是塞雅来了。
这天早上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地心有灵犀眼皮直跳,于是就找来了。
将军府的人不能很确定地划分范围,因为据经验只要努达海所在的地方,没有不出事的,所以指路的时候,模棱两可。导致塞雅浪费时间。
等她看到骥远的时候,骥远像含羞草一样羞答答地别着头,抗拒亲吻。媒人花的藤蔓就像起重机的手臂那样抓着他。它有个习惯,在给人配对之前,自己要先占够便宜,骥远又拼命嚷着珞琳是他妹妹,那么就只好自己牺牲了。
媒人花虽然很喜欢美人,但也是回回都无理取闹的,所以它要等骥远做好心理建设。而且这朵花也是很害羞,对越美的人它就越温柔越害羞,所以欲拒还迎地纠结了一会儿,才将花瓣打弯收拢呈O字形。
这只是一片而已,因为它太庞大了。为了怕吓到美男,必须这样做。骥远好不容易愿意屈从,塞雅又来了,转移了他的视线,他兴奋地喊:“塞雅,塞雅!”
于是塞雅就牺牲小我地代替了珞琳。
她倒是比骥远要大方,亲就亲呗,反正又不会痛。于是媒人花么么了她一阵之后,觉得很可口很合心意,决定给他们配对。
配对是要亲亲的,要一株植物来当家长配对真是羞煞人也。不过救人要紧,他们鼓起勇气,睁醒双目,含羞带怯地对望了一会儿,等到气氛充足之后,准备亲上去完成任务。
结果,另外两只臭烘烘地被一堆嗡嗡驱赶至此,打断了这份美好。
媒人花不高兴了。
它喜欢香香的美人,讨厌臭臭的乞丐。特别是这种举止失常一心耍二五的人,新月还好点,努达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YY里,他要拉着新月,逼她承认他们早就认识。
身上脏兮兮,完全辨不出本色的新月看到了他们,顾不得体面,哭喊着:“救命呀,救命呀!”
努达海在后面追,擒住了她的手,哄道:“别害怕呀,月牙儿,我们已经安全了,有我在,你一定会安全的!”
新月被他向后拽,顿时想到了在坑里他是怎么对待她的,快吓瘫了,哭声渐软:“骥远,骥远!”
不是你的配对,乱叫会让人心烦的,懂不?媒人会很没有面子的,懂不?
它瞧着骥远少年英气的脸,再瞧瞧塞雅双颊羞涩的红晕,怎么看都比另外两个一身脏兮兮的怪模样标致得多。
于是它要发脾气了。
发脾气和害羞的反应差太远了,媒人花将骥远和塞雅放下来,去抓在地上的石子,向努达海发动攻击。
打搅老子的心情,哼,打你!
不知道努达海是要转移它的视线,还是要保护新月,发现媒人花发怒居然越发向她的方向奔去,一边奔一边对着花儿舞手,像指挥交通般地:“不准打我的月牙儿,不准伤害她!”
花儿更生气了。老子根本没这个打算,你竟然敢诽谤老子,你说我伤害了,我就伤害给你看看!
于是本来没有事只要站在那里等事情过去就好的新月,莫名其妙地招惹到一阵石雨,怎么躲都没有用。
天上仍在丢雨点,被划破的肌肤蛰得好痛,内心无限悲凉的新月有心喊冤却不能够。
呜呜呜呜,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要砸我呀,我又没有骂你,不是我干的,欺负女孩子你不是好东西……
这些当然不能教对方知道,这朵花看起来很有威力的样子。不知道才能教它消气。努达海硬扛了一会儿,扛不住了,开始骂人:“骥远,你这个不孝子,想看阿玛的笑话吗?还不过来帮忙!”
老实说,这儿没一个想和他是自己人,也的确在看笑话。骥远被这些天囧囧有神的事件折腾够了,眼前的级别还真没到让他心如擂鼓着急上火的程度。不过既然老爹亲自开口,怎么也得救一救吧,虽然很不想面对这样邋遢不堪的男人,可是没有办法。
于是骥远走近些,想法子教花儿转移注意。
要想别人亲近,先展现好感是最明智的。骥远找不到地方下手,塞雅想了一想,张开双臂,抱住了它的那些“线条”。
能抱多少是多少吧,总之让它明白心意就好。结果塞雅这样做了之后,花儿立刻就安静下来。
很快它不再乱砸了,那些“线条”也渐渐舒展了。塞雅大喜,和骥远对望一眼。骥远很高兴,但也知道这样是不够的,又陷入了苦恼。珞琳想到了,和众人在后轻声呼唤,骥远回头看,发现他们在对手指,表示亲亲的意思,别提有多么害羞了。
始终都是要亲亲的,亲亲就亲亲吧。骥远小心地向塞雅贴近了脸,后面的场面就看不到了。
因为花儿轻拢过来挡住了他们。再放开的时候,从它的身上掉下一片靛蓝色的花瓣。
这片花瓣有半尺长了,尖尖的,像叶子一样,骥远明白这是得到了它的认可。这叶子既是媒证,又是解药。他很感激,不管怎么说,这下子大家都不必再为鬼形的事烦恼,总归是件好事。
一心想做英雄的人被抢了风头,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当然会很不高兴。于是刚刚获救的努达海立刻忘了是谁要骥远出手相助,他决定,要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边来,所以他也去亲新月。
没有适合的理由是无法说服的,新月正在哭,努达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趁大家都在看骥远塞雅的时候,去扳住了新月的肩,迫使她抬起头来,咬住了她的唇。
呃。
好吧,如果要自我安慰的话,这两个人的脸上比之前好多了,因为雨水。只是,因为被很多嗡嗡追赶过,所以遍布一些小红点是难免的。努达海的唇不幸被咬中,现在已经肿起来了,但是他不管,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他对新月斩钉截铁地说:“月牙儿,请相信我,我要救你!”然后就深深地咬了下去。
混合着什么在口腔中就不说了,太恶心的东西就屏蔽吧,总之站在身旁的人没一个想看的,不是不忍猝睹地闭上眼,就是弯下腰去吐。
努达海还是不管。对他来说,当前这个吻具有的重大意义,不能和人说。
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花瓣有什么用,但是骥远接到它时明显是一脸欣喜,显然这是好东西,不能人有我没有,这样会吃亏。所以他就想办法也来赚一片。
当然,努达海会认为同时他很英勇地解救了他心爱的人。
媒人花是不高兴看这对的,他们把它恶心了。于是,不管是驱逐也好,是怜悯也好,花儿只想让他们快点从眼前消失。
这样,自它身上也摔下一片叶子,只是,落地之时,瞬间变成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