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的来信?那岂不是可以知道杨天生的情况了吗?
“走,”她已经抑制不住心的狂喜快步朝前走,差点连锦修都扶不住了。
“看你急的……”锦修稳了稳身形后,宠溺地望了过去,“信是不会跑的,你不用太担心。”
这都几天过去了,才来这么一封信,沈如玉自然是着急的,被锦修一调侃,有些不好意思了,“等大哥以后有了心人的话,也一定会像玉娘一样的。”
“那我等着这一天好了。”
回去的马车是李续赶的,曹老汉赶得更稳更快。
到了药铺,沈如玉便推门而入,瞧见柜台的信封,眼睛都亮了,可是看了里面的内容之后,她顿时泄气了,把信封还给了锦修,“大哥,你也闹着我玩,是吗?”
锦修接了过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沈如玉撇过美眸,发现锦修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才明白这是一封及其不简单的信,“怎么了,大哥?”
“没事,”锦修把信送了过去,“看右边下面第一第三第五第七第九个字。”
难道这心还有玄机不可?
沈如玉一早锦修说的,找到了这五个字,“安好妻勿念。”
这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是不清楚这封信居然还有这个玄机。
“天生在那边很好,你别担心,”锦修想要回手的信,可是被沈如玉拦住了,她根据之前方法发现这封信是五天前的,这间居然隔了那么久才送达手,这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玉娘,”锦修刮了刮眉梢,有些无奈道,“许是大雪的缘故,所以才晚了这么多天的。”
“嗯,”沈如玉强迫自己笑了出来,“我知道,大哥放心。”
大过年的,家里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若是不笑的话,大家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还白白冲淡了过年的喜庆气氛。
“那我先楼了,有点累,”锦修拧了拧眉头,扶着桌子起身,然后一步步地朝楼而去了。
刚到二楼,他便打开窗户,沉声说道,“进来吧。”
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取下白色斗篷,抖掉一身的白雪,“主子。”
“说,”锦修摸出折扇,展开后刷刷地扇了起来,带出一阵冷风,让他更为清醒目前的情形了。
“锦觉施米布粮,前两天都被杨仵作破坏了,但是第三次,还是失败了,杨仵作……杨仵作他……”
“天生怎么了?”一听李继说话打磕巴,锦修便紧张起来,“人没事吧?”
“受伤了,索性没有性命之忧。”
“那好,”锦修松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了李继的脑门,训斥道,“你能好好说话么,这样说话要吓死人的。”
“是您太紧张了,主子,”李继知道锦修不是真的生气,所以神色格外放松,“没事的话,属下先赶回去了,天生一人在那边,大过年的挺孤单的。”
“去吧,”锦修手一挥,李继便披着斗篷跃出了窗户,窗门一关,屋里头又安静下来了。
要不是地的水渍,还真看不出来有人来过。
楼下,沈如玉聊了帘子去灶间,看到里头其乐融融,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怎么包饺子也不叫我?”
“您啊,还是一边儿看着好啦,”素芬推开沈如玉的手,不想她沾染到油腥。
这么看着多无聊,沈如玉便想了个主意,叫素芬跟着她出了灶间,然后去了后院,笑声交待道,“饺子里头几个铜钱,一会儿吃的时候嘱咐他们小心点儿。”
“铜钱?这法子好,”素芬双手一拍,格外高兴,“要是谁吃了,代表来年运气更好。”
“嗯,另外放一块一两银子包起来,谁吃了的,银子也直接拿走,”既然这个方法能让人高兴,沈如玉索性豁出去了,多放一点进去,说起银子,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过年的红包还没准备了。
打发了素芬回屋继续忙活,沈如玉回了后屋,准备银子去了。
这时屋顶有一对黑宝石般的眼眸亮了一下,随即又消失不见了。
天色擦黑,沈如玉才把荷包装好,其一个放了五两银子,为了是晚守岁的时候,大家以抽取的方式拿荷包。
年夜饭是胖姑完全以酒肆的标准做的,晕菜居多,吃不完也没有关系,寓意年年有余。
青山卧床不起,杨天生又不在,锦修余毒未除,张郎年迈垂老,这年夜饭吃起来格外没劲道。
“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胖姑还没说完,被旁边的素芬推了一下,这笑话不了了之了。
“都干什么呢?”沈如玉把筷子一放,板起了脸,“过年应该开开心心的,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都愣着干啥。”
“这才对嘛,”胖姑乐呵呵地说道,“我去暖几两酒来,大家好好喝一盅,然后在吃饺子,玉娘啊在里头放了惊喜。”
这一下子,气氛被撩起来了。
有沈如玉发话之后,大家吃酒的兴致高了,素芬和玲珑本是农家出生,生性不拘小结,喝起酒来也格外的豪爽。
沈如玉不想破坏大家的兴致,也多喝了几杯,若不是锦修拦着,怕是要喝大了。
“来喽,吃点儿饺子,来年顺顺利利的,”胖姑捞了饺子端来,怕大家吃着了铜钱或银子卡着喉咙,还特地说道,“慢慢吃,可别把银子吞下去了,可是有一两呢。”
不说还好,一说完,大家便迫不及待地夹了饺子,可是饺子吃完了,那一两的银子还是没有。
“怎么会……”胖姑自己都搞糊涂了,“我明明已经把银子放进去了的。”
沈如玉兴致高,急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许是胖姑给搁哪儿了,接下去还有。”
说着,沈如玉便吩咐杨天余去后屋她的院子取荷包。
杨天余讷讷地应了一声才起身,全然不见过年的喜色,回来时,把荷包往桌一搁,一句话都没说便转身去了后院开门出去了。
“这……”好好的气氛一下子低沉起来了。
“这丫头……”沈如玉叹了一口气,将那荷包放在了桌,“你们随意挑,谁运气好得到五两的银子。”
说完,她便端起酒盏往嘴里灌了进去,这年没了杨天生,过得很不是滋味,只有这酒能麻醉一下她过于兴奋的脑袋。
拿到荷包之后,大家忍不住拆开来较,结果全是一脸的小银锭子,不见五两的。
“一定是天余那丫头掉了,我去找找看,”沈如玉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