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不下了,可是外头严寒,素芬追着将一件披风加了沈如玉的肩,“夫人,一冷一热的,容易生病,您啊别犟了,省得病了,大官人知道了,奴婢们都得遭殃。”
“好啦,我知道了,”沈如玉系好披风的带子,推着素芬赶紧回屋,“莫要破坏了过年的气氛,帮我照顾好曹老爹和张伯,年纪大了,酒量可能还不如你们,我啊可担心他们贪杯了。”
素芬知道沈如玉的好意,便不拒绝了,“那您担心着点,回屋歇着去。”
“知道了,我家天生还啰嗦,”沈如玉嗔了素芬一眼,转身朝后屋走去。
基本过年都要守岁,都会在屋里头点亮灯,可沈如玉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这点了一盏豆点大的油灯。
“这俩丫头……大过年的耍懒了……”沈如玉嗤笑了一声,走了去,许是真的喝多了,她感觉头重脚轻地有些飘晃。
“真是喝大喽,”沈如玉放弃了多点一盏灯的念头,转而去了床边,愣愣地坐了下去,两眼无神地盯着地看。
窗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透过窗子的缝隙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沈如玉看,完美的唇形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而屋里的全然没有发觉,一个转身,扯过杨天生的枕头,抱在了怀里。
“杨天生啊杨天生,你现在在哪里?那边有饭吃吗?水干不干净啊?”
沈如玉自顾着和枕头说话,那认真的样子,好像抱着的真的是杨天生一样,“我告诉你哦,其实我好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可是你却只写了一封信过来,而且还迟了五天,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说着,沈如玉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意识到自己脸热热的,这才重重地抹去了泪水,“今天过大年,我在饺子里包了铜钱和银子,也准备了大大的红包,可是你没有份哦,要是你在家多好,你一定会把最大的荷包和饺子都想办法弄到我碗里的吧,哈哈哈……”
沈如玉说着又笑了,随即便轻泣了出来,“青山的事情你会帮我顶着,是不是?”
“是……”
“我知道,”沈如玉全然没发觉推门进来的男人,继续对着枕头傻乎乎地说道,“你要是在家的话,过年更有意思了,宝儿问我爹爹去哪里了,我都回答不出来,只说你要当差去了,哎,小孩子很聪明的,一点儿都不好骗,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如若有个万一,我可对宝儿撒谎,你也不想我做一个只会撒谎的娘亲,对不对?”
“对……”漆黑的眸子透着心疼,他居然不知道她也有这么脆弱的。
“咦……你居然会说话?”沈如玉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地翻着枕头看,“我一定是太想念天生了,哎……还是早点儿睡吧,免得他们看见我和一个枕头在聊天,怪吓人的。”
说完,沈如玉把枕头放好,挺身站了起来。
许是用力过猛,她脚底板一虚浮,差点没站稳,好在及时扶住了床帐子,这才没摔倒,抬头时,她看到了眼前穿着黑色褂子的杨天生。
“嗯?出现幻觉了?”沈如玉擦了擦眼睛,发现人依然在自己眼前,她没有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但还是很高兴地走了去,伸手一摸,笑得格外开心,“原来幻觉也能摸到啊,那我以后想你了,每天喝点儿酒,这样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傻丫头,”杨天生哭笑不得,身子一弯,打横把人抱了起来,走过去之后,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手一拉,床帐子挂了下来,使得床里的光线更暗了。
沈如玉打了个瞌睡,有些迷糊了,可是手却紧紧地抱着杨天生的胳膊,轻轻地摩挲了起来,“算是做梦也好的,至少你能在我身边。”
“玉儿……”杨天生听了这话,心头一揪,极为难过,他何尝不想陪在她身边的,但是,他不能一辈子没有出息,让她的女人吃苦受累,他想以后能两对儿女,让孩子们也过好日子,只有立下功劳,他才会晋升,到时候,他会让她享受荣华。
“不说话了,天生,好累,想睡觉,你别走开,看我睡,”沈如玉翻了个身,眨巴了一下嘴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望着这恬静的睡容,杨天生满足地笑了,傻女人的要求真低,只要看她睡觉可以了。
可是与他来说,却是一种折磨,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脆弱,脆弱得令他想时时刻刻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照顾她,可现在时机不对。
原本看一眼走,可是哪里想到他的腿像是生了根似地挪不动,心里有种声音催着他进屋,回到她的身边。
哎……
看到沈如玉还穿着厚厚的冬衣,杨天生便将她翻转了过来,拉开了腰带,两层冬衣下是洁白的衣,红色肚兜的颈带调皮地翻了一点儿出来,在这洁白之显得俏皮诱人。
脱下冬衣时,杨天生已经口干舌燥,天知道他对她的渴望有多强烈,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行。
“天生,别走,”软滑白嫩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温热且甜美的气息悄然而至。
这丫头简直是在玩火自焚。
杨天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胀开了一样难受,他顾不是不是会弄醒沈如玉,翻身而,俯身吻了她娇嫩的红唇。
“唔……”一声低吟犹如美妙的音符从她的嘴角流泻了出来。
杨天生急不可耐地扫荡了她的唇齿,进而朝她的檀口进发,她的甜美,是他无论怎么做都要不够的。
额头,眉眼,鼻尖,唇瓣,乃至完美无瑕的天鹅颈,都留下了他细碎的亲吻。
目光瞄至肚兜,一股子热流涌向了杨天生的某处,如弓箭似地蓄势待发。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相公……”一声呢喃,差点绞断了杨天生紧绷的心弦,他满头大汗地看着她似醒非醒的睡颜,心头火苗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