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平台－陆2025经济政策 固本培元或下猛药？

图／中新社

无庸置疑，2025对大陆来说将是充满挑战的一年。虽然大陆近期不断放松各种监管力度，但经济始终在跌宕中起伏。大陆国务院总理李强今年6月曾表示，大陆疫后经济元气大伤，不宜下猛药，要慢慢调理；然而自9月以来，中共却陆续释放宏观政策将进一步宽松的讯号。在莫衷一是中，本文透过爬梳中共近期几个重要会议，预测并评价明年大陆经济政策方向。

■从9月的一揽子增量政策开始加温

中共近期重要经济会议，主要包括9月26日、12月9日的两次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以及12月11至12日召开的中共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简称中经会）。

9月26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表示，大陆「经济运行出现一些新的情况和问题」，因此要「有效落实存量政策，加力推出增量政策」。基于此，会议提出三大救市原则，包括：一、加大财政货币政策逆周期调节力度，保证必要的财政支出；二、帮助企业渡过难关；三、兜牢民生底线等。基于926会议精神，10月大陆国务院提出包括加大加强宏观政策逆周期调节力道、进一步扩大内需、加大企帮扶力道、促进房地产市场止跌稳定、提振资本市场等所谓的「一揽子增量政策」。

中共强调，「一揽子增量政策」并非只是大水漫灌的经济刺激计划，也并非是回归老路的大拆大建；而是「在高质量发展的主轴」上，围绕「调结构、推转型、促改革、惠民生」所进行的一揽子投资。就是说，和2008年人民币4兆元投资计划相比，「一揽子增量政策」将更多投资在民生方面。

■12月表述的经济政策更加积极

12月10日，中共再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强调明年经济工作仍延续今年「稳中求进、以进促稳」总基调。值得注意的是，会议首次提出要「加强超常规逆周期调节」；并强调来年要透过「大力提振消费」、「全方位扩大国内需求」，以加强需求侧的扩内需。至于宏观政策方面，重点是以「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取代2010年以来的「稳健的货币政策」；同时，将透过提高中央赤字率、扩大超长期特别国债，以及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发行规模等方式，落实所谓的「更加积极财政政策」。此外，包括重大战略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的「两重」和设备消费品更新的「两新」财政增量政策、供给侧发展新质生产力、持续推动对外开放等，不但延续9月会议内容，亦为接下来的中共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订出了方向。

一年一度的中经会接续上述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召开。会议指出大陆经济面临的困难和挑战包括：国内需求不足、部分企业生产经营困难、群众就业增收面临压力、风险隐患仍然较多等；基于此，中经会依惯例提出明年的九大经济工作重点。和往年相较，最值得注意的是中经会继2022年后，再次将扩大内需作为明年首要工作任务；意味中共希望透过内需能量的进一步释放，对冲美国课征关税所带来的经济冲击。

事实上，根据今年路透社预算，若美国对大陆课征关税40％左右，将会使得大陆GDP减少约一个百分点。因此，扩大政府投资以带动社会投资；并推动城市更新、降低全社会物流成本；以及提振各类消费、加大力度推动「两重」专案，都将是明年扩内需的政策重点。此外，中经会并未延续政治局会议再提「超常规逆周期调节」，是否意味中共政策有所保留？亦是明年观察重点。

■明年经济工作主线「以我为主」且更重视消费

有关大陆明年更切确的经济目标，依惯例将于明年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才会提出。但可以预测，大陆明年：一、GDP增速目标和今年一样，设定在5％左右；二、持续降准降息，且财政赤字率将由今年的3％上调到3.5％～4％；且延续今年基础，进一步扩大超长期特别国债发行规模，预计可能由今年的人民币1兆元提高到至少人民币1.5兆元；三、持续推动稳房市楼市，以期房地产「止跌回稳」；四、在促消费政策下，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将由今年的不到4％增速扩大到5％以上。

归纳上述中共重要会议内容可以窥知：首先，中共的发展策略呈现重大转向，由强调安全与发展并重，转向以发展为主；其次，明年大陆经济工作主线，将聚焦在「以我为主」的扩内需；最后，中共虽仍会强调例如共同富裕的分配正义，但在「发展是第一要务」前提下，进一步推动经济增长，更多强调以实业建设为中心的发展道路。

总的来说，中共已明确舍弃所谓的固本培元的调理方式；但仍在盱衡情势，才决定药要多猛。因此，明年大陆经济政策，势必呈现「进」和「稳」之间动态调整的辩证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