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论广场》民进党精打的两场战役(王冠玺)

(本报资料照)

近半个月以来,台湾新冠疫情迅速蔓延。人命关天,民进党的各种应急举措,让人印象最深刻的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牢牢维持住民进党多年精心打造出的政治环境」。要让台湾老百姓在「决定论」的「客观环境影响下,遇到任何大事,都只能选择将身家性命托付在民进党手上。事实上,台湾的确有非常大比例的民众长期被幻觉笼罩,认为自己享有充分的政治选择权,并且是经过自由选择而让民进党执政。于此「客观」政治环境下,国民党若是不能对「能动论」有着深刻体认,积极奋发,藉势改变格局;那么国民党就只能是一群由政客营运的政治公司;以前是大企业,现在沦为中小企业,并且正朝向不用开发票小微商家地位滑去。

决定论与能动论除了有哲学意涵外,也是社会研究方法中的重要辩证关系类型。所谓「决定论」,即人类的行为,包括认知、决定、行动,均系于前置条件,亦即客观环境而定。决定论认为,自由意志是一种幻觉;实际上,人的意志并不是自由的。「决定论」则是人类透过思维与实践结合,可以主动、自觉、有计划反作用外部环境。从辩证关系的角度来看,决定论与能动论彼此间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凡事既不真正「决定」,也不真正「能动」。具有强大能动性而能改变决定论等级客观环境的人或事,均会影响整体或局部人类的历史走向。

一般来说,人类虽然有一定程度的自由选择能力,但是绝大多数人均会接受让自己的行为被客观环境影响。原因出在突破客观环境的成本很高,例如:智慧不够,知识不足,无法做出缜密判断,不够勇敢,担心受到打击报复等。

民进党在政治竞争中,非常成功的打造了一个有利于自己生存的政治环境,那就是「身份正确」,这一点与华人核心思想有关,亦即儒家强调的远近亲疏有异;将其发展之后,就成了非我族类(族群),其心必异。国民党因为心系大陆,所以被扣上「外来政权」帽子。许多绿色电台主持人,因而将国民党「正名」为「国民匪党」。

民进党在很多议题上,都精确的掌握了群众,或是借用少数群众形成杠杆力量,借此反复加固对自己有利的政治环境。制度对民进党来说,从来就不是什么问题。凡是对自己有用的制度,就高举法治大旗,若是制度对自己形成制约,就诉诸以情,蒙混过关,或加以修改;反正在既现有的政治环境下,人民多数有的不敢违逆,有的糊涂,均选择了服从领导。

即便客观局势如此,人们并不是就没一定的自由能力去做不同的选择,以对抗现有(决定论)政治环境,但必须付出很高代价。例如:要有一种对于打击报复,老子根本无所谓,我就是不怕你的基础心态外;还必须方法正确,眼光精准,凝聚力量,能够进行持久且有效的攻击等。唯有如此,才有机会攻破当前(决定论)形成的政治环境,达到改变政治环境,甚至形成一种新的决定论局面,甚至创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政治环境。

台湾目前正同时进行两场战争,一场是针对病毒,另一场是针对政治敌人。换言之,选战已经提前开打,民进党正在发动保卫执政权的战争。台北市长柯文哲早已经披挂上阵,医生的白袍下披的是选战战袍反观中国国民党党中央困于党主席选举,现任常委一方面担心自己能否逃过病毒感染,一方面想着下一届谁当主席自己可以保住位子。国民党的民意代表中,虽有少数战将冲锋陷阵;但总体看来,无组织,无节奏,无明确方向,甚至是无明确目的;一个连游击队都称不上的组织,势必无法有效击溃现行的「决定论」政治环境。

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论及了能动性在战争中的作用;他明确地揭示了人类在客观世界中应该具有的主动性与创造性特点。毛泽东极其成功的将自己的能动力渲染至全党,乃至于几亿农民,最终夺取了主导「为人民服务」的机会,同时将其改造为「资格」;并且一代又一代,一层又一层的稳固新形成的「决定论」政治环境。

影响历史的大人物往往与时局间存有相互影响关系。对于国民党来说,上一世纪下半叶的稳定局面,使得国民党培育出了许多菁英经理人」,但并未有计划的培育出能够应付各式复杂情况的政治家强人一走,李登辉里应外合,十几年后,彻底改造了台湾的政治环境。我们不能不切实际的寄望国民党凭空生出一位拿破仑,台湾并非没有具备超级「能动力」的顶级人才。国民党应该痛定思痛,打开大门,做好党建工作,引进顶级人才。凡有志于救民于倒悬者,亦须当仁不让,谋定而后迅速行动。笔者衷心企盼,台湾转危为安,柳暗花明就在不远处

(作者为法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