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身相许

李山海借着烛火点起了几盏灯,房间逐渐明亮起来。

自将李富和孟丽娘安葬好后,他虽说不打扰她修养却也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次了,总是说着一些滑稽离谱的话,孟阖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那些风言风语不过从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这次不知又要来说什么,反正她不愿意理睬他,便假装已经熟睡了。

脚步声逼近,肩膀似乎被两只手握住,听李山海道:“是睡着了?”言罢,颈肩拂过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孟阖心中一惊,本能地向后躲去:“你要做什么?”

李山海摸上孟阖的胳膊,谄媚之态令人作呕:“我前几天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可是否答应以身相许报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族长大人,救命之恩,自然是要报的,但是孟阖,做不到以身相许。”

“做不到?什么叫做不到?你一个十几岁没了爹娘的小丫头,与其流落街头,不如在这宅子里面享清闲。”他坐上床沿,顺势摸上孟阖的胳膊。

孟阖被他摸得浑身僵直,冷眼看着他枯槁似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我本是不喜欢外乡人的,可自打你随你娘嫁给李富,我第一眼瞧见你,你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一直映在我心里,让我这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也冒出了‘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想法,可是碍着你年龄太小,我只能好生养着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多好处都给了李富,还不是为了你?嗯?阖儿的气味很香……”李山海抓着孟阖的胳膊,脸凑上她的脖子,放缩着鼻翼,样子就像一条饿久了的狗找到了一根骨头。

她只感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像是有一万只一亿只蛆在蠕动,在她的肌肤里外穿来穿去,她忍住恶心,挣扎着跳下床。

“好阖儿别怕我,我会把你当心肝一样来疼的……”

一字一句,搅得她胃里翻涌。

他一边说一边朝她扑来,她假意卖笑迎合,却临门飞起一脚踹到他胯下。

李山海疼得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可是下体连连传来的剧痛实在是让他站都站不起来,只得面目狰狞地看着孟阖,骂道:“你这个贱人你……”

孟阖不管她,自顾自冲出房门,她不要在这里多待一刻。

“来人、来人啊!抓住她!”

还未踏出这个小苑,家丁便将她团团围住了,她回过头,只见李山海在下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门,来到跟前,抬腿对着孟阖受伤的左肩就是结结实实的一脚:“你对得起我吗你!?”

她置若罔闻,任凭他打骂,都只是咬着牙忍了,但她实在是心有不甘,红着眼噙着泪地将他看着,似是能她的目光中射出冷箭,把人戳的满身窟窿。从前见她不过是乖巧的小女孩,如今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从未见识过,李山海倒是还有些惊到了,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冷声说:“把她给我丢到柴房里去!”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一顿,又吩咐道:“今日的事,谁都不许向外乱说。对外就说这个她已经被我托付给远方亲戚,不在我这里了。”

其后,她便被丢入一个毫无光亮的房间,应该就是所谓的柴房了。柴房倒是清净的,只不过灰尘多了些,没软和的地方让她踏实睡觉罢了,不过也不碍事,早些年这样硬的地方她也睡过的,反倒是族长那个金丝笼般的屋子让她住的浑身不自在。

她跌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身体有些僵硬,便坐起来,抱着膝盖蜷在角落。

肩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也无动于衷。

“不在这里……”她回想着李山海说的话,“不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是要置她于死地吗?不会,不然刚才早就动手了。据她所知,这个李山海不过是沽名钓誉、欺软怕硬之辈,虽不知他有强抢妇女的歹念和胆子,却万万不会到杀人的地步。难道真要将她送给远方亲戚,如他所言,好生养着,待她成熟之时再强纳她为妾?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发笑,这个李山海是软弱了些却又不至于会如此简单地处置了她,且对她来说这样还真是一件好事,去别处总比在此处逃离他魔爪的可能性更大些。

不想了,无论她如何绞尽脑汁去猜都左右不了她明天的命运,不如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她从怀里掏出一件小物什——一块牙白色的小玉石,玉石的中心天然地浮着着几缕海棠红,玉石表面则刻着一个孟字。这是从娘亲的遗物中找到的,是娘亲的珍贵之物,据说孟丽娘原本唤丽娘,是将自己托付于他之后才冠以夫姓的,如此看来,这块小石头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生身父亲的。

不知道此生此世,能否得见……

她紧紧地握在手中,好像如此便能得到许多力量,她安心下来,昏昏沉沉睡去。

不出几日,忽而听见门锁响动,还以为是送饭的下人,房门打开,却见是李山海带着一位体态丰腴的妇人来了。正午的阳光照得孟阖头晕目眩,一瞬间眼睛漆黑一片,看不清背对着太阳的李山海和妇人的神态,却能闻到从妇人身上传来的胭脂水粉的香气,有些刺鼻。

“哟,长得还挺标致的,这长大后还不知要长成什么祸国殃民的样子呢,不愧是李族长看上的人。”那妇人用团扇轻轻拍拍了李山海的胸脯,娇嗔道,“这姑娘,你真要给我?”

“实不相瞒,我本是想将她留在身边,奈何她性子太过刚烈,我又担心外人说些闲言碎语,说我强抢了民女,趁火打劫,这不是坏了我在此处的好名声?我可消受不起。”

“噢~怪不得,还跑去纨州将我请了来,也是想把她送去远些的地方,免得被人认出来,害你落他人口舌。”妇人上下扫他一眼,漏出鄙夷的神情,又问道,“那你作价如何?”

李山海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谄媚: “您看……三百两如何啊?”

朱妈妈心中早就有了个估价,听他报价竟比自己预备出价低了两百两,心中大悦,但又不能没了架子,只斜斜看他一眼道:“把她捆了,随我来拿吧。”

孟阖听罢倒也不做声响,干脆主动伸出手受绑,妇人见状,不禁发笑:“这不是挺乖巧的吗?哎,我说,别绑得那么结实了,小姑娘细皮嫩肉地禁不起这粗绳子。”

李山海不悦道:“这死丫头鬼机灵得很,你可不要被这假象蒙蔽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人丢了可别再想从我这把钱拿回去,来来来,绑紧了,嘴巴也给我捂上。”

小厮听罢,又看了妇人给的默许的神色,便将原来的绳子松开,将孟阖的手背到身后去,捆了又往身前绕了好两圈才紧紧系上,又不知从哪扯出的布条,塞进她嘴里,惹得她一阵反胃,喉咙一动干呕了几声。

妇人蹙了蹙眉,不知是嫌弃还是心疼,俯下身来伸手将布条往外扯了扯:“忍一忍吧,这路上还有够你受的呢。”

被五花大绑的孟阖随着马车一路颠簸驶向了妇人口中的热闹繁华的纨州城,如妇人所说,对孟阖来说确实不太好受。她从未这样坐过马车,路面又实在是崎岖坎坷,颠得她胃里一阵一阵地翻涌,嘴又不能呼吸,眼见她忍耐地面色越来越苍白,就在她感觉实在忍受不住要把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净的时候,嘴里的布条被人一把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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