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虹安案停审释宪　绿委曝助理聘用规范：高案确实反映制度不健全

▲停职中的新竹市长高虹安。（图／记者杨永盛翻摄）

记者杜冠霖／台北报导

停职中的新竹市长高虹安涉嫌诈领助理费，一审遭判处有期徒刑7年4月。案件上诉第二审，高等法院承审法官认为本案违背法律明确性原则，今（2日）裁定停止审理，并向宪法法庭声请释宪。绿委钟佳滨今受访时解释立法院助理聘雇状况，并表示，劳雇关系的雇用人是立法院、受雇人是助理，立委则是管理人，自己并非同情高虹安，但法律确实没有明确性制定这些支给办法，导致立委可能触犯伪造文书、侵占公款，法官出了一个题目考大法官，这给宪法法庭矫正这个制度长久以来的认知问题。

依据目前的宪法诉讼法，各法院对所审理的案件，在裁判上所应适用的法律，依据合理确信，认为该法律抵触宪法，且对于该案件的裁判结果有直接影响，可以声请宪法法庭释宪。高虹安担任立法委员期间，浮报滥报虚报助理费，将多报的款项交给自己花用，被以贪污治罪条例起诉，一审判决七年四个月有期徒刑。现二审法院认为立法院组织法第32条有违宪疑虑，声请宪法法院解释 所以案件暂时停止审理。

钟佳滨指出，劳雇关系的雇用人是立法院、受雇人是助理，立委则是管理人，但立委可以决定立法院雇用谁，而个别立委使用多少助理涉及立法院预算编列。其中也有个特别的地方，一个委员可以雇用多少，是依照立法院配给的人数范围自行决定，包含待遇也是，立法院只是依照委员提出雇用，人数是浮动的，金额也是由委员决定，当时公费助理设计也不晓得参考哪个国家，但造成一个问题，委员雇用助理的钱算在支给条例吗？

钟佳滨举例，立法院帮立委付房租、差勤费等等，但助理这块是给委员的补助或支给？这就产生认定问题，就立委立场，每个月总额40多万的助理费由自己分配，到底是立法院付给助理的钱，还是立法院交给委员按照助理表现分配？助理费使用问题造成各级民意机关很大困惑，如果立委有四十万的额度，一定会想用好用满，如果在8至14人额度中如果没有用完，那没用完算谁的？

钟佳滨坦言，这个制度真的很难用，立法院聘助理给委员用，但委员的支配权又不只有助理工作表现，还有要几个、多少钱，这都是委员决定。钟举例，立院给予委员的租屋补贴中，若未满两万，则依契约领取花用金额，但补助立委的出国旅费只需要有机票，出国花两万、二十万都是领十万，这是法定上给予立委支配的固定补助，只要有事实发生，补助金额跟支用金额就脱钩。

钟佳滨质疑，若立委是按照差勤费的制度看助理费，只要有请就能支用这四十万，但如果是租屋补贴，则租金一定要超过两万才能领两万、还要有契约，目前立法院支给办法确实产生不同模式。而助理费一个月约40万，只能在8至14人额度中分配，但这条款项的性质是跟租屋相同，还是出国旅费的补助？

但钟佳滨也点出，如果助理有实际领到然后回捐，就破坏实质支配的劳务所得，这是伪造文书跟侵占，法官确实看到这样长期以来的问题，很多地方议会是报人数之后就不管了，后来都参照立院做法，过去议员助理发生劳资争议，雇主就是议会，立院也是如此。这个制度确实在属性上非常特别，现在法律规范是否足够明确？

钟佳滨认为，很多民代会中饱私囊，却主张没有拿进口袋。高虹安有两个部分：第一是伪造文书、第二是侵占，就贪污治罪条例来讲，侵占公款是重罪，这也是为何检察官花这么大的篇幅询问高虹安花了哪些钱，高虹安说是公费，但若是花钱买私人用品同样是侵占，每个案子程度不同，从高虹安案来讲，如果承审法官认为有违反明确性，是否有办法规范立委能依法支用、不同类型的公费？

对于现行制度，钟佳滨强调，确实有问题，自己并非同情高虹安，高的官司是她跟检察官、办公室的问题，但现行立法院各种支给使用充斥不同模式，这并非一个立法院组织法32条就能判断，因为都是实务运作累积，法律确实没有明确性制定这些支给办法，导致立委可能触犯伪造文书、侵占公款，但这跟高虹安所涉犯行无关，助理领三万写五万、挪作己用，才会有上述法律问题。

钟佳滨认为，法官出了一个题目考大法官，要解释到底哪里有问题，并找到上位、合理母法。大法官可能有两个方向，第一是认为上位法未有明确规范授权、限期改善，把相关规范提升到法律位阶；但大法官也可以说，目前用的是伪造文书、贪污治罪条例，跟组织法无关。就看大法官认为应该积极解决问题，还是认为有问题但不归他管，立法院自己立法怠惰，为何要大法官介入限期改善？

钟佳滨强调，相关制度确实充满不合理的地方，有人认为高虹安活该、也有人认为她冤枉，但高虹安的案例确实反映制度不健全，让有人可以上下其手、也有人误套法网，每次听到这种案例自己都是哀矜勿喜，真的不晓得有没有那个意图。